抬手圈住他脖颈,莫寒枕在他肩上,抽抽噎噎地哭得愈发厉害,嘴里还琳琳乱乱地说些谁都听不懂的话。
&ldo;是我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来之前应该先研究冷兵器战斗的,还要把现代火药制法统统学会,嗯,还有西医什么的,都要学……&rdo;
习惯性略去她呓语般的言辞,他捡了重要的听,轻拍她背脊,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挂上暖暖的笑意,&ldo;好了好了,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以后我小心些就是了。哭什么呢,你已做得够好,宫里宫外无人不赞你贤惠,母后亦不再插手咱家的事情,你已为我受了诸多委屈,我还求什么呢?难道真让你穿着铠甲随我出征?你要有那本事,我可就惨喽!&rdo;
&ldo;这是怎么说的?&rdo;她用手背胡乱抹去眼角泪水,片刻又好奇道,&ldo;我若上阵杀敌,咱家岂不更加风光?&rdo;
&ldo;阿九不会武功已将本王整治成这般模样,他日若能披挂上阵,本王还不知要沦落到何等境地。再说上阵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抢了我的差事,难道要我待在家里织布绣花么?&rdo;轻捏她小巧的鼻子,他笑,言语中尽是宠溺。
莫寒亦不再哭泣,扬了下巴,挑衅道:&ldo;怎么,跟了我你很委屈是吧?&rdo;
完颜煦见好便收,忙不迭摇头否认,手指已攀上她襟口,干脆利落地将余下衣物一一除去,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此刻她眼中仍汲着未散的泪水,薄薄一层附在漆黑的眼珠上,泛出盈盈波光,仿佛一泓幽泉,深深将他吸附,逃不开,亦不愿逃开。
炽热的唇滑过她湿润的眼角,游走在最为敏感的耳廓,&ldo;哪里会委屈,得了这么个宝贝,我可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笑,阿九都不曾听到过?&rdo;
他就凑在她耳边慢慢说,拖长了音调,低沉的嗓音散发着慑人的魅惑。
她亦是享受,半眯着眼,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儿,全然倚靠着他的动作,他到达何处,她便将注意力倾注在何处,一点点轻微的触碰便可激起从身到心的反应。
满意地看着她一寸寸沉沦,他低头噬咬着漂亮的锁骨,一路往下,却被一抹血色卡在最险要的当口。
莫寒对视着他夜一般深沉的眼眸,抱歉地说:&ldo;不好意思,癸水来了。&rdo;后有觉此话多含幸灾乐祸与设计陷害之意,连忙摆手辩解:&ldo;我先前不知道,真的……&rdo;
完颜煦撑着上身,双颊绯红,委屈如得不到糖吃的孩童一般,&ldo;真不行?我都半年没碰过你了……&rdo;
&ldo;那个……对身体不好……你也知道,我素来体质就弱……&rdo;她咬着下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回视他,显然,比他委屈十倍。
怔怔看了她许久,完颜煦突然起身,抓起一件袍子便风风火火地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莫寒悻悻然穿上衣服,钻进被窝,想着他多半是生气了,府里资源多,这几年招丫鬟奴婢,她并不避着年轻漂亮的丫头,这会子又开始怪自己过分自信,当初就应该弄一屋子丑八怪,完颜煦越看便觉得她越美了。
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完颜煦便又风风火火地进来,落汤鸡似的立在床前,捡了衣服胡乱抹一把脸,忙活着穿衣服,头也不回地说道:&ldo;今儿晚上我睡书房。&rdo;
掀开被子下床,才走两步就觉得小腹胀痛不止,她忍受不住,便又回床上躺着,扯了枕头垫在小腹下,缓了许久,方有片刻好转。
&ldo;外头下雨了?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湿答答的了?这大冬天的,当心着凉。&rdo;
完颜煦已擦干上身,凑到床边,伸手摸了模莫寒额头,&ldo;这是怎么了?方才出去时还好好的,这下竟痛得出汗。&rdo;
&ldo;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癸水来时腹痛怕冷,不碍事的,明天就好。倒是你,天冷,当心着凉。&rdo;
&ldo;兜头一桶凉水浇下去就成这样了。&rdo;他转身,又去擦头发,期间含含糊糊地说,&ldo;晚上还是我陪你吧,瞧你冷得都缩成一团了。&rdo;
她愈发抱紧自己,身上冷,当心间却是一片暖意融融,他简短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填满她心中最后一块空缺。
在生活的细枝末节,在浩瀚岁月中,处处可寻的是彼此最真挚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