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译下意识抬眼,刚才那抹红色身影早已经不见了。记忆中,汤琳曾对他说她一定会进翻译司,必定会在外交部和他相见。他想了想,她似乎应该是今年毕业。不过即便是今年毕业,也不知翻译司新进的人员中有没有她。当年她说的话倒是狂妄。作者有话要说:外交官的故事。“不光是我,好些男同胞们早就盯准翻译司了,怕就你对这些漠不关心。”杜南风感慨。宋译收回目光,不以为意:“至于吗?”“当然至于。你想想我们司清一色的男人,终生大事是个很大的问题。翻译司的女士又个个出类拔萃,仰慕者多不足为奇。当然,你不用担心。”杜南风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中有一丝“嫉妒”。因为据说宋译从大学起就有许多仰慕者,到了外交部,即使女性占比不多,也不缺爱慕他的人。快到大门口了,宋译的车停在旁边的停车库里的,他脚步一转,朝停车库走,头也没回地说了声“再见”。杜南风住得不远,一般是走路回去,因此和宋译就此分道扬镳。汤琳回到了家。她住的是几年前父亲回国时买的房子。这个房子距离外交部不远,只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她的父母在她六岁时离异,以前她跟着奶奶住,念大学时住校,父亲常年驻外,因此在这之前这个房子都没人住。如今她进了翻译司,这个房子离外交部近,她这才搬进这个房子。汤琳进门,把高跟鞋脱了,换上拖鞋,理了理裙子的裙摆,走进客厅。将肩上的挎包放在沙发上后,她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打开电视。电视屏幕打开,是新闻台。她转身去开冰箱,冰箱里面只有几瓶水,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她才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去采购。她伸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瓶盖,仰头就喝。电视里面播报着一则新闻:当地时间凌晨3点11分,z国最高领导人去世,中国驻z国大使馆下半旗致哀。汤琳迅速转身,盯着电视屏幕。z国就是她父亲目前的驻在国,从她父亲到z国后,中国和z国的关系就从以前的疏远变得亲密起来。汤琳计算了一下时间,z国已经是深夜一点了,于是没给父亲打电话,但她的电话却响了。汤琳走到沙发边,弯腰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屏幕,吃了一惊。她点了接听键,开口就道:“汤大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加班,不知不觉就这个时候了。我想起你今天第一天去翻译司,正好打你电话问问情况。感觉怎么样?”电话里传来汤琳父亲的声音。汤琳的身子懒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说道:“开心。梦寐以求的事如愿以偿了。”最重要的是她能在某些小看她的人面前挺直腰杆了。电话里传来父亲的笑声:“那就好。进了外交部要好好工作,不要想着走后门。”汤琳“哎呀”一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时候求过你?进翻译司还不是凭的我自己的实力?”“哈哈,这就好。对了,宋译在国际司,你见到他没有?”“见他做什么?你都不让我走后门,他就能给我开后门吗?”汤琳说,但她心里却在想她一定会见到他的,而且她一定要在一个特别的场景下,以一个高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比如他来请随行翻译,她淡淡地对他说非常抱歉,我一会儿要在一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上做现场翻译。汤父:“不是让你开后门,你宋伯伯一直喜欢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和宋译从小就像兄妹一样,私下见个面有什么关系?”兄妹?汤琳撅起嘴,他们哪一点像兄妹了?宋译比她大四岁,她父亲和宋译的父亲是世交,以前他们两家也住得近,不过后来宋译上大学后搬了家,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汤琳和父亲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她靠坐在沙发上,两个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里期待着和宋译见面。汤琳回过神来后,关了电视,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继续学习。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汤琳到了翻译司英语处培训室门口。苏绍泽比她还先到。“早!”两人异口同声。“你住哪里?这么早来。”汤琳问。苏绍泽说:“宿舍。你呢?”外交部有专门的宿舍,花园小区,环境还算优美。“住附近。”汤琳说。她又笑着对站在门口的苏绍泽说:“我们进去坐着说吧。”苏绍泽忙说:“好。”两人在相邻的桌子前坐下。汤琳问道:“你认识宋译吗?他也是你们安大的。”“不认识,因为他比我高好几届。不过,校史上有他的名字,国际关系学专业的宋大神,他在整个安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个传说。”苏绍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