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袭击他的人都不见了,小巷子的地上墙上有很多血迹,还有残肢断臂零星分布在各处。这是珊瑚没消化完的东西。“你越来越杂食了。”an踢开脚下一件血衣,嫌弃道。陆宗域从后座把现金一箱一箱搬下来,说道:“胡说,我口味一直很单一。”说完,给an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an回敬了一个白眼。两人换了辆车,向着拍卖行奔去。距离容麟拍下备选席已经过去了9分钟,还有六十秒倒计时。容麟已经开始寻摸着从哪个土豪那“借”出“点儿”钱了。——无非就是用武力威胁人家帮他把钱刷了。巧了不是,交付室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富豪酒店的老板,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在交易一副刚拍下的画。富豪酒店可以经营赌场生意,肯定有的是钱。问题是怎么威胁人家替他刷钱呢?说在酒店装了炸药?这也没什么说服力。要么就说看见他跟女招待偷情,勒索一笔?可再偷情,也不值付出四千万。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容麟心一横,想着先逼着死胖子给他刷了再说。他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对方脖子,往交付桌上一按。礼宾员慌了,这是怎么个意思?贴身保镖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围住容麟,呵斥道:“你干什么!”容麟还未来得及开口,两个人破门而入,陆宗域撞开了保镖,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拎着一袋子现金砸在交付台上,气喘吁吁道:“剩下的在车里!”时钟刚好归零,礼宾员结结巴巴道:“您这是……”陆宗域指着门外的吉普车,说道:“去清点。”“好,那这位……”说的是吓尿的酒店老板。容麟不认识陆宗域,但好在看见an跑了进来,他这才松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近视眼,以为你是钱袋,看错了。”一个胖墩和一袋子钱,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礼宾人员清点过后,大声宣布:“容先生,获得备选一席。”回到赌场的三层,荷官已经亮好了三张牌,竟是两张a一张k,贺安清看过牌后,推了所有筹码上来,道:“all。”樊千九正要翻牌,二层主管从下面急匆匆跑上来,不顾形象地大喊道:“九爷不好了!五千万没了,人也死了十八个。”樊千九的手停住了,蹙眉看过去,没明白他着急忙慌地在说什么。主管声音都在颤抖,说道:“有人押了竞技场,爆冷,我们赔付了五千万。”听见这数字,樊千九声音冷了几分,问道:“然后呢?”“我派人去抢……不是,护送重金,路遇歹徒,十八个人全部死于非命!”“什么?!”樊千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甜仔例行公事地提醒道:“一经离席,取消资格。”樊千九哪管他这套,跟着负责人就走了,他的地盘上,不光骗了他的钱,还杀了他的人,怎可轻饶。贺安清则处变不惊地坐着,直到大多数人都陪着樊千九走了,三层赌场里,就剩下他、荷官和甜仔三人。“你不是导游?”贺安清抬头问道。甜仔大方承认道:“祭司知道你们来了,让我看着点你们,没想到这一路还挺有意思。”“为什么不直接见我们。”贺安清不明白,祭司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进来了,怎么放任他们在这摸爬滚打。“那得看你们值不值得。”甜仔慢悠悠走到樊千九的位置上,翻开了牌,两张a,那么牌面就是四条,他说道,“我以为你至少有一张a。”贺安清翻开了自己的一张三一张四,扔在桌上,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甜仔微微一笑,道:“贺老师,恭喜您进入备选一席。”至此,天文馆的备选三席,都由空手套白狼的唱诵班获得。樊家密会樊千九意识到他被涮了的时候,贺安清、雨晴、容麟三人已经占据了备选三席,完胜的唱诵班全体人员都筋疲力尽,早早回到了富豪酒店躺着。精神高度紧张的后遗症就是困。只有贺安清和陆宗域盘坐在空无一人的水榭凉亭里,他们用拍卖剩下的钱,把富豪酒店的后院给包了,老板乐得一边拥抱容麟,一边说拍卖会都是误会。“还给你。”陆宗域将月轮石放在矮桌上,推到贺安清的面前。“客套话我们就不必说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归队?”这是贺安清第一次见到这名神出鬼没的下属。陆宗域抬抬下巴,说道:“从余念窃取的这个东西说起吧。”三个月前,有线报称军机三处的余念接到降佛亲自授权的任务,陆宗域和an就盯上了他。后来剧团在军部举行演出,余念很爱听an1225的歌,an就顺势与之保持了联系。余念虽然愿意与an倾诉,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小心谨慎,只说自己要结合了,工作即将有变动,却没说结合的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