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峭北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他,我是真心觉得不合适,可能确实语气不太好,回去我给他道个歉。”“那也不用吧,你又没做错什么!”易羌一下子就急了。齐峭北觉得好笑,“不是你说的我那话说得没分寸。”“那,那你有原因嘛,而且他们又感觉不出来。”易羌撇撇嘴,“话说高温知道这事吗?”“应该不知道吧,”齐峭北抿了抿嘴,无奈道,“在高堤眼里我是个耻辱,不弹钢琴,在舞台唱跳,他巴不得人人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儿子。”“他没眼光。”易羌赌气道。若是平日里的齐峭北,他定然会觉得易羌这种赌气说法十分幼稚,但他一贯不爱改变人或是教育人,所以也不会说什么。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心窝莫名的暖。于是齐峭北连成一气附和着,“对,他没眼光。”……夜空中,星星高亮。齐峭北在自己有印象以来自小就是喜欢自己消化一切情绪,他也确实能完美消化这些情绪。或许会有一点遗憾,一点别扭,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但那都微不足道。可现在,他看着眼前易羌昧着良心也要说人坏话的模样。他想,偶尔诉诉苦,也是不错的选择。--------------------《燥热》几天后,终于迎来了第四轮竞演舞台直播时刻,这期开播就直接进了拍摄活动画面,而非直播现场,画面的几人让弹幕立刻反应过来,第一组就是《燥热》。他们在一间房间里,布置简单,桌子上放了个看不见内容的箱子,墙上挂了一块红布,上面写着「趁着年少轻狂,赶紧抽一抽」——发起人:封解。“封解老师还挺,”习以昂脑子里转了无数次,还是选了一个他觉得最为恰当的形容,“闷骚。”“谁先?”几个人面面相觑。习以昂用脚扒拉了下易羌,“小宝贝。”易羌像是炸了毛的猫,瞬间跳起来,“你好恶心啊!”“去嘛,打个样。”始作俑者不以为然,“第一个耶,舍你其谁。”易羌显然是满意这个说法,还要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行吧。”易羌站定在箱子前,齐峭北看着横幅右下角,语气微妙,“恐怖箱?趁着年少轻狂赶紧来抽一抽恐怖箱?”“什么,哪有这个字??”易羌顿时慌了。他顺着齐峭北给他指的方向发现了右下角小到不能再小的三个字——【恐怖箱】时,目光呆滞住,甚至在旁边还有个惩罚规则:从盲盒里拿出纸条得到任务,完成任务没有奖励,任务失败需要做6个鬼脸发微博。习以昂幸灾乐祸也不忘挑拨,“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我们家羌羌呀,看到了也不说,人上去了才说,也太过分了吧~”齐峭北把锅分得均匀,“难道不是都看到了才都不上的嘛。”易羌震惊的看了一圈,高温跟孟原都尴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说中了!他们都看见了!齐峭北一副无辜模样,“我可是唯一一个告诉你的人。”“最后一刻告诉你,那叫什么?本来你不知情摸了都不害怕,现在好了,怕死了。”习以昂摊了摊手。齐峭北也不示弱,“前辈甚至还鼓捣易羌哥上去,看来whoa的那个笑话写的很真啊。”习以昂压根不接茬,可现场还是有单纯的孩子,易羌轻易的就跟着话走,下意识问道,“什么笑话?”“whoa一共八百个心眼子,可关圳扬习以昂都有八百个。”易羌没懂,“为什么?那不是一千六百个了?”齐峭北忍俊不禁,“因为黎欧没心眼,易羌哥负八百。”习以昂竖起手指sayno,“这可不对,你们不了解黎欧,那小子精着呢,易羌这得负一千六百才对。”“习前辈是想说自己没心眼吗——”易羌被两个人逗得肉眼可见的在积攒怒气,孟原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易羌,你快开始吧。”“好、好的。”易羌面对队长有着天然的听话,而且跟孟原并不熟悉,被他提醒,易羌只觉得是自己拖慢了进度。作为舞担,这可能是易羌这辈子最僵硬、最不灵敏的时刻。他颤巍巍把手伸进箱子,在触碰到物体的瞬间像是忽然活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弹跳出去。习以昂问,“摸到啥了?”易羌还沉浸在恐惧中,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不知道……”回过神,他清了清嗓子,“还没摸到,就,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易羌的害怕不似有假,齐峭北注意到他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