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泽只看他的伤口,好像伤口里能长出来个新老婆。盛旖光没来由的有些生气了,最好傅竞泽真的就是因为忙完才回来的。这时候傅竞泽再次开口:“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傅竞泽的语气有些冷,显然是生气了。盛旖光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嘴比脑子更快的:“本来都没事的,还不是你乱说话,说什么不分开。本来都不会撞到。”说完感觉不对,忙别开脸,暗自希望傅竞泽别想太多。傅竞泽终于舍得把视线上移到盛旖光的脸上,也终于察觉到盛旖光情绪不太好。抬手轻轻碰了碰盛旖光的脸,放柔了声音:“吓到你了?”盛旖光迟疑了下,没有去拍他的手,不过干脆利落地转身背对着他。脸上热热的又冰冰的,像他现在的脑子一样乱。傅竞泽从身后虚虚地拢住盛旖光,小心地不让潮湿的水汽沾到他身上:“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现在的承受能力,对不起。”“但从遇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我们会分开,不论以什么样的关系。”盛旖光的耳垂烫烫的,心头的闷气也因为傅竞泽的话消散开,本来将受伤这样的意外事件推到傅竞泽身上就毫无道理可言,傅竞泽什么也不追问就向他低了头。这样的情况从前从来不会有,傅竞泽不会道歉,强势、冷漠这种类型的标签都可以贴到他身上,盛旖光和傅竞泽的对抗一直是一方的张牙舞爪,一方的漠然以对。傅竞泽的手重又触上盛旖光的手,勾着他的手指缓慢的、一点一点地把裤子往上拉:“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盛旖光发现五年后的傅竞泽总喜欢哄他,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晕晕乎乎的听了话。就像现在,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本来也是要去医院的,只是他没想让傅竞泽陪着去。林泊声看不下去了,牙酸得不行,抬了下眼镜提醒他俩:“这还有个大活人呢,矫正视力20。”听到林泊声的声音,盛旖光才想起来还有其他人看着,忙要从傅竞泽怀里出来,不料身子下一秒就腾空,陌生的失重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连忙用力搂住傅竞泽的脖子。盛旖光实在是累了,自暴自弃地把脸整个埋进傅竞泽的颈窝。傅竞泽脖颈的皮肤也凉凉的,混着清爽的薄荷味,很快让盛旖光脸上的热意降下来些。林泊声刚“啧”了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接收到好友称不上友善的目光,当即收起医药箱,静悄悄地离开了。外头落着雨,气温有些凉,傅竞泽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给盛旖光盖上,拿了车钥匙抱着他乘室内电梯下楼。盛旖光想着该说点什么吧,不然就这么被死对头一路抱着,他好尴尬。没等盛旖光憋出句话来,傅竞泽忽然调整姿势空出只手来去按电梯,盛旖光所有的体重都落在他左手上。盛旖光往镜子里看,他被傅竞泽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即便是单手傅竞泽也抱得稳稳当当的,有力的手臂硬得像铁。盛旖光不自觉想到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虽然没仔细看,他还记得不只是手臂,傅竞泽的大腿也很硬,他都掐不动。思绪越飘越远,等到被安置在车座上时盛旖光才回过神来,视线在傅竞泽身上飘来飘去。傅竞泽一向清楚盛旖光思维跳跃,直接问到:“想问什么了?”盛旖光身高有852,虽然瘦点吧,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体重也轻不到哪里去。傅竞泽到现在呼吸都没乱一下。耐不住好奇,盛旖光揪着安全带想了想:“你怎么练肌肉的呀,能教我吗?”高中那会儿盛旖光常常做户外运动,不像现在这样软绵绵的,和傅竞泽体型差距也不如现在大。当时傅竞泽也只是比他高些而已。傅竞泽沉默了几秒,看着盛旖光清澈的眼睛,话头转了又转:“你想知道?”盛旖光马上点头,满是期待地看傅竞泽。傅竞泽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将视线与他错开,嗓子有些干涩的:“做想对你做的事。”盛旖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眼睛猛然睁大:“你正经点!”傅竞泽肩膀极轻微地颤动几下,再看向盛旖光时已经恢复好了,他认真解释:“没骗你,除了工作,其他时间我都和你一起。”盛旖光扯着安全带,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车子开出去一段后,盛旖光才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傅竞泽,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把死对头压在身下的感觉?”前方刚好红灯,傅竞泽把车停下来,侧头看着盛旖光,看出他的忐忑与纠结。傅竞泽知道盛旖光从前没有爱过他,现在更是懵懵懂懂,可有些话他可以藏在心里,也不忌讳表达出来,即便十八岁的盛旖光理解不了也一时相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