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也南扶额,心想傅竞泽要是烦你了哪用这么迂回,轻轻松松就能打发掉。他这兄弟,和恋爱脑是一点不沾。费也南把合同还给盛旖光:“不能,应该就是想哄你开心,放心下手吧!”费也南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盛旖光连费也南的话都顾不上回应,熟练地控着轮椅去给傅竞泽开门:“吃饭吗?”傅竞泽:“嗯。”费也南也不用喊,很自觉地起身和他们一起往餐厅去。因为有客人,今天午餐的菜色要更丰富些,有六菜一汤。费也南坐在餐桌边,看着厨房里小两口默契的样子,心说自己就是白担心了,这像是能散的吗,必须金婚!盛旖光端着煮饭的锅出来,就见费也南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奇怪地问:“看什么呢,有蟑螂?”费也南:“……没,厨房灯挺好看。”盛旖光没觉得不对,接话到:“是吧,我也觉得,我房间的更好看。”倒是傅竞泽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费也南,不过也没说什么,全程都很安静,只听着盛旖光和费也南交流。吃过午饭后没多久,费也南就被郁原叫走了。盛旖光回工作间把画的图补好色后,想起明天还得搬家,想趁着这会儿傅竞泽在书房忙,先去主卧把行李箱推出来,再收点杂物。以为主卧没人,盛旖光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开始还没注意,正要进衣帽间里,眼角余光瞥见个高大的身影。是傅竞泽站在阳台上,给绿植和花浇水,因为是在家里,大概刚午休过,只穿了身宽松的白色丝质家居服,偏中式的风格,显得飘逸出尘。从盛旖光的视角望过去,可以清楚看见傅竞泽松垮衣领间袒露的锁骨和小半片胸膛,在光照下显得晶莹剔透。盛旖光本想马上拿了东西就走,没想惊扰他。没成想刚一动,傅竞泽就转身看过来:“你养的小东西,过来看看。”盛旖光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发展出这么静谧的爱好,控着轮椅很快就到了阳台上。上次看时,那几盆花还只有几个细小的花苞,现在有两盆已经开透了,浅蓝的、深蓝的花瓣舒展开,散发着清淡好闻的花香。盛旖光看着那两盆花不由问:“真是我养的?”傅竞泽语气淡淡的:“嗯。”正当盛旖光要夸自己厉害时,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傅竞泽又说:“这些你也可以带走。”盛旖光一下子被噎住。傅竞泽:“你的东西都可以带走,衣服、配饰、车子都可以。”盛旖光:“……你真大方。”傅竞泽嘴角挑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小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熟悉的东西有益于你记忆恢复。搬家公司联系好了?”盛旖光:“没有。”为了证明不是故意拖延,盛旖光又补充一句:“我东西还没收拾好,等下好了我就马上联系。”傅竞泽把手里提着的喷水壶放下:“我帮你。”盛旖光看他走得飞快,只能控着轮椅尽快跟上,边想着费也南说的话不对,傅竞泽支持他搬走根本不是为了哄他开心,因为他一点也不开心。傅竞泽干起活来比坏了一条腿的盛旖光快多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剩下的衣服配饰通通塞进了箱子里,几个大箱子垒在角落里,体积惊人。盛旖光不由计算起自己新房子的面积是否足够放下这么多东西,可渐渐视线偏移至傅竞泽衣领上的汗渍,纯白色的丝质面料很容易留下痕迹,且不容易打理。就像现在傅竞泽的衣领皱皱巴巴,像是被蹂躏了一番,衣领露出的肌肤也有几道红印子,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可能是刮到了,也可能就是热到了。在傅竞泽发现前,盛旖光很快地把视线移开,转而装模作样地打量起那些大箱子:“这么多东西,我那边放不下怎么办?”“总共才三个房间,一个要给九点用,一个自己住,只有一间用来储物。”盛旖光的语速很快,手指不停地在轮椅的控制盘上胡乱按着。话音刚落,盛旖光都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往下一跌。轮椅很突然地自动收了起来,没有了支撑的力,盛旖光只来得及伸手去抓一旁的傅竞泽。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盛旖光只够到他宽松的衣摆,紧跟着就是清脆的“撕拉”一声。脆弱的布料应声裂开,如流泻般脱落。傅竞泽反应很快,一手迅速托住盛旖光,可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像碎布般挂着,没有挽救一下的可能。盛旖光惊魂未定地紧紧抓住傅竞泽的手臂,几个大喘气后,眼睛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