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泽就不一样,他很会接吻。他含着盛旖光的唇瓣,勾着盛旖光的舌尖,从上往下地看着盛旖光,一双眼睛如水墨勾勒,浓郁的墨色里透出柔和的光,温柔而不容抗拒地侵略着,一点点的视线接触便让盛旖光抑制不住的颤抖,神智被他全然地俘获了。两个人再分开的时候,盛旖光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参加完五千米长跑赛,额前的碎发散逸出潮热的水汽。扶着傅竞泽的肩膀喘了会儿,盛旖光声音又哑又涩几乎不成调:“你,你就是这样追我?”什么都没做,直接亲了个七荤八素。傅竞泽笑了,抬手拨了拨他乱糟糟的额发:“抱歉,没忍住。”说着道歉的话,看不出一点歉意。盛旖光被他好看的笑晃了眼,回过神来时已经不是计较的时机了,其实刚才亲上他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盛旖光摆烂地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平复气息。傅竞泽抱着他,视线落在他下滑的衣领,袒露的肌肤上青青紫紫,都是昨晚留下的印子。傅竞泽眼神暗了暗,指腹很轻地摸了摸精致漂亮的蝴蝶骨,惹得盛旖光难受得哼唧了声,直往傅竞泽怀里缩。过了会儿,傅竞泽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明天的校庆还去吗?你这个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做了什么。”盛旖光想,可不是嘛,得拄拐去!盛旖光抬头看傅竞泽,要是傅竞泽敢表现出一点幸灾乐祸他拼了命也要把傅竞泽腿打折。好在傅竞泽看着只是提醒,免了他使用暴力。盛旖光有些懊恼地拢了拢衣领:“知道有校庆还这么过分。”说话时一点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作的。接着他注意到傅竞泽嘴上结的血痂,以及下巴被自己啃出的牙印,又平衡了很多,很干脆地说:“去啊,谁不去谁是狗。”反正丢人一起丢,被笑话也是一起。傅竞泽眼底散出零星的笑意,不是很明显:“好。”他还没有好心到提醒这只想到一起丢人层面的家伙,两人这副模样一起去校庆会在高中同学面前、包括被某人念念不忘的唐悄悄面前暴露关系。盛旖光显然很满意傅竞泽的回答,将他的脸看了又看,刚想打发他去衣帽间帮自己挑明天穿的衣服,忽然眼前昏暗了很多。呆滞了几秒,盛旖光不太确信地问傅竞泽:“天黑了?”傅竞泽:“嗯。”盛旖光转头往阳台看,只残留一点夕阳的余晖,天边月亮悄然现了轮廓。他好像也就刚睡醒吧?离大谱了。盛旖光把头转回来,用谴责的目光看傅竞泽,痛心疾首的:“虚度,太虚度了!”傅竞泽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面上还是一派的冷静淡然:“算不上,顶多是纵欲过度。”盛旖光摇了摇头,看着不知悔改的顽固派:“要让我妈知道你是这样的,肯定要督促你去青年大学习。”邱敏女士可是资深骨干教师,训儿子非常有一套,盛旖光是第一线的体验者。对比邱敏对两人的态度,盛旖光从幼小的心灵开始就很失衡。傅竞泽笑着抱住盛旖光,十分放肆地再亲了上去,并提醒他的共犯身份,部分施行全部负责,谁也跑不了。到最后时两人一起平躺到床上,牵着手谁也没松开。——校庆的庆典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在学校的大礼堂里举行。傅竞泽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了发言。早晨盛旖光对着镜子不太熟练地捣鼓粉底遮瑕时,就瞅着傅竞泽临时抱佛脚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写发言稿。谁能想到呢,他有天能见到傅竞泽“补作业”,很不傅竞泽的作风。瞧着傅竞泽放下笔记本,盛旖光跑过去自告奋勇要帮他化妆。虽然说好了一起丢人,可傅竞泽是要上台发言的人,代表的还有他这个发小兼现任追求中伴侣的面子!傅竞泽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什么,任由盛旖光非常天赋地把痕迹都遮了个干净。最后,盛旖光拧着眉看傅竞泽结痂的唇瓣有些犯难,这个就没办法了。傅竞泽亲了亲盛旖光横在自己唇上的尾指,安慰他:“没事,当上火了。”确实也说得过去,盛旖光被说服了,后知后觉傅竞泽刚才的举动,脸热地斥他:“怎么手指也要亲,你变态啊。”傅竞泽抬着眼眸,从下方往上看,漂亮的眼睛里漾着融融春光,引人陷入。没等盛旖光反应,极为熟练地又亲了下盛旖光的鼻尖,将那颗小痣从薄薄一层粉里亲了出来。盛旖光怔了几秒,察觉到大腿上有些硌后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下来,他现在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什么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