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张伯,叶封华看了看自己一柜子的衣服……张伯当初一见着他,就非得拉着他做衣服,一做就是这么多年。“咔嚓——”“您慢走。”张寒策从张伯这边出来了,他父亲的衣服也是在张伯这里定制,虽说都姓张,但他们并没什么关系。张寒策顺路帮他父亲把衣服带回去,一回到家里,就听见了他父亲的笑声。想必又是再跟张晨晨说话吧。张寒策默不作声地把衣服交给了保姆,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过了晚饭时间,已经不用想着吃晚饭了。“小策,回来了啊。”张寒策上楼的脚一顿,只得收回来,没什么表情地走向客厅。张老爷正揽着张晨晨的肩,两人其乐融融,同时转头看向张寒策。“小策,今天的事情处理得不错,校方没想处分我们晨晨吧?”“没有,一切都打点好了。”宁愿死外边张寒策温驯地立在一边,直到张老爷要他坐下,他才在单人沙发里坐下了。他低眉顺眼的,存在感很低,一直听着张晨晨跟他父亲说着学校里的事情。“大伯伯,今天我们班来了个代课老师,长得特别好看,比女生还好看,我们在课上说他好看,他还不好意思。”张寒策深知张晨晨嘴里的这个代课老师就是叶封华。“男老师?比女生还好看?”张老爷故意打趣张晨晨,装得很惊讶,张寒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张老爷这些年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这个时候装出长辈的亲和,故意和张晨晨逗乐,看得张寒策恶心极了。“对啊,特别好看,我们班女生,还有那个老师班上的女生,都特别喜欢他。”张晨晨还在说着,张老爷却是眯了眯眼,“这可不行啊,老师就是老师,引得小孩子耽误学习怎么好?”“那学生要喜欢他嘛,他又没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张晨晨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心里却想起了他今天好像无意间踢了叶封华一脚。然后转头看向张寒策,“哎,我今天是不是踢到叶老师了。”“嗯,踢得不轻。”张寒策不欲多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张晨晨见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也就没有多问,张老爷看着张寒策,说了一句:“该赔的赔好,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没有让赔,说不要紧,晚上我把他送回家了。”张寒策装老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好用的机器。“嗯,那就好,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是。”张寒策得偿所愿,离开了客厅,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他父亲让他回来,他宁愿死在外面。直到夜晚,张寒策已经要睡了,佣人又来敲门,“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张寒策坐起身,机械式穿戴整齐,全程不用三分钟,就到了书房。“城西的事情,处理得很干净。”张老爷坐在书桌前,带着一个黑边眼镜,他本人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十几岁,年近六旬,却依旧挺拔,身材魁梧。拿着书的时候,气质温和些,可他一抬眼,那股子慈祥就烟消云散了,一双鹰眼十分可怖,神色锐利地扫在张寒策身上。张寒策早就习惯了他的威压,默不作声,只是点头,听着张老爷吩咐他做事。他只需要顺从就好。“近两年,政府要建设一个新的商业中心,扩大本市的就业量,一系列配套设施都会在城西那边重新建设起来,看上这个项目的人可不少啊。”张老爷靠在椅背上,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温驯的儿子。他的儿子不少,但他最看好的,只有这一个。“父亲,我知道了。”张寒策明白张老爷的言下之意,只是点头。“我知道你聪明,所以留着你这么多年,你妈妈最近情况还算不错,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吧。”张老爷低声说了这一句,张寒策猛地抬眼,眼里罕见得流转着微光。张老爷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微光,顿时心中更有把握拿捏这个儿子。“是,我明白了。”张寒策难得带了笑意,离开了书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次日。“哥,起床了,不然又要迟到。”叶双摇了摇还在熟睡的叶封华,对方眯着眼睛,一脸迷糊,“啊?”“起床上班。”“啊?”叶双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起床去上班。”叶封华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捋头发,“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