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生气嘛?”叶双闻言侧过头,就看见叶封华捧着厨房外的花瓶,用那一捧花,挡住脸,正探头来瞧他。“噗……”叶双一下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没好气地把花瓶放了回去,“我都多大了,你还来这一套。”这一看就是不会再生气了,叶封华靠在门框边,看他将碗筷都收拾好,“不管多大,这招都挺管用的。”叶双无奈地摇头叹息,他都不用回头,从叶封华的语气,都能脑补到他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像只高傲又得瑟的猫。洗完了碗,叶双把叶封华塞进了浴室,“洗一下澡,洗完了给你涂药。”“啊?还涂啊,纪老师他……”叶封华的话还没说完,叶双的表情又变得极为严肃起来了,叶封华连忙闭嘴,乖乖关门,开始洗澡。叶双蹲在客厅,将医药箱从底层柜子里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应俱全的药品和包扎用具。一想起叶封华在门口还打算假装没事的样子,叶双就感叹叶封华确实不聪明……身上那么浓重的药酒味儿,他就算鼻子塞了,也能闻得到。叶双叹出今晚的第n口气,哥哥数十年如一日得迷糊,让他怎么放心得下。叶封华洗完澡,叶双已经捏着药瓶,在房门口等着他了,“坐下吧,我看看伤。”叶封华畏惧地看了一眼药瓶,纪翰之给他揉药油的那股子痛意还没被遗忘,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叶双的性子何其犟啊……拧不过,就只能乖乖照做。叶封华挽起裤腿,白皙的小腿十分养眼,可再往上看,就是那一大块煞风景的淤紫,在白净的腿上格外刺眼。叶双搬了椅子坐在他对面,碰了碰膝盖,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伤到筋骨。“伤成这样,你还打算瞒我?”叶双责备地抬眼,叶封华鹌鹑一样抿着嘴唇,耍赖一般地龇牙一笑,笑声心虚且傻瓜:“嘿嘿……我以为很快就会好……”叶双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只得默不作声地给他揉腿,叶双的手法比纪翰之更好一些,也清楚他哥是个怕疼的,下手比较轻。他一边揉,一边听叶封华给他讲有意思的事情,看着叶封华一会儿笑,一会儿忍痛般地咬牙切齿,叶双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往常叶双经常加班的,偏偏在今天他早早下班了,这才有机会抓包叶封华。“今天比较闲啊,没有出什么事儿,前段时间那群人太嚣张了,城西那边尤为严重,这段时间消停了。”叶封华很少听叶双讲起工作上的事情,今日一听,他大为震惊。“啊?这个年代了,还乱成这样啊?”叶双笑着点头,这边的市民们不知道这些丑恶,说明这一块的治安还不错,“对啊,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人民警察,让我们为人民服务,知道吗?”叶双边说边点点叶封华那青紫的膝盖,又再三确认:“是被学生踢的?不是在外面遇到了坏人?”“不是啊!真的,如果是遇到坏人,我当然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你喽,家里这么大一只现成的警察。”叶双无奈一笑,“哥,你也别嫌我唠叨,近期骗子也很多,就是利用你这样善心、不懂拒绝的人,假意寻求帮助,实则把人骗走,已经失踪好几起了,在外面,不管谁找你帮忙,不是熟人就别理,让他报警找警察,别傻里傻气给人家帮忙。”叶封华笑着拍拍叶双的肩,“知道了,在外,我要当一个冷漠的人。”叶双倒是仔细凝视了几秒叶封华的笑脸,发自内心地疑惑道:“哥,十多年了,我怎么感觉你一直没变过呢?”“啊?”叶封华的笑脸顿时一僵,抬手摸了摸脸,插科打诨道:“啊……可能是,老天格外怜惜我的美貌吧……”“脸呢?!”叶双手上的力道加重,叶封华叫苦不迭,叶双看着他这副样子,失笑,手里又轻了下来。“哥,张伯伯说你好久没去他那儿了,要你周末去一趟,试试他新做的衣服。”“好啊。”叶双揉完了药,就走了,他作息规律,洗澡后就睡了。叶封华坐在床上,凝聚精神,运起法力,却和这么些年一样,灵脉受阻,无法让法力大量聚集起来。叶封华叹息一声,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百年过去了,他依旧停留在半神,无法进一步突破。而他能成为半神,还得多靠张伯的点化和指引,张伯原本是香港那边的土地公公,世代经营着一家裁缝店,做工精良,后来带着叶封华来了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