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连连追问,张寒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去医院看过你之后,就有了。”此话一说,宴卿明显感觉自己身后有一阵风过,一转眼,只见单重华光速退到了离宴卿几米远的地方,虚头巴脑地说:“呃好、好像是我我……我打不过他,就踩了他的脚”“你!”宴卿低头一看,这伤得这么可怕,居然是单重华这个家伙干的,气得只想揍他,却因为被束缚了双手,只能拿脚踹,“他是你亲哥!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单重华连连逃跑,委屈巴巴地解释:“不是下的狠手,我是拿脚踩的我当时气急了,没用多大劲儿啊,我不知道会伤成这样”“还狡辩……不知悔改的家伙!”宴卿追得紧,单重华最后逃到了张伯身后,拿张伯当挡箭牌,“哥,哥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轻手轻脚”“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真的!他说不怪我了的。”最后还是张伯打圆场,拦住了宴卿,“好啦好啦,他这个吸血鬼体质,不知轻重很正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都消消气,消消气啊,不要打架嘛。”张伯还是庆幸自己锁住了宴卿,不然这要打起人来,得多凶啊。他们在一边打打闹闹,张寒策一斜眼:叶封华从冰棺里坐起来了!他连忙跑到了冰棺旁边,其他人听见他的动静,也都跑到了冰棺旁,可叶封华只是醒了而已,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身边的人,没有表情,没有神色,没有意识。“哥?哥哥?”宴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而叶封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宴卿的脸,随即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不知轻重地捏着。宴卿吃疼,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捏,倒是单重华伸手把他拦住了,叶封华抬眼看着单重华,又看看冰棺镜面上的自己,歪了歪头,神情呆滞,却好像在疑惑: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哎。再一转头,叶封华看到了张寒策,微微拧着眉,也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然后随手丢开。“他这是怎么了?”张寒策转头去看张伯,张伯还提着扫帚,一边扫一边说:“他现在神魄还没有重塑好,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而已,他无法理解你们,也听不见你们。”宴卿随即神情低落地拉着叶封华的手,“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张伯摇了摇头,“不好说,他的状况太特殊,我到现在也没有总结出一个完整的结论出来。”照理说,叶封华经历了心魔,然后和心魔合为一体,是因为吸血鬼一族心思纯净,太过于善良,所以需要和恶劣的那一面结合起来,才能成神。但是怎么判断这个结合的程度,张伯也很苦恼,毕竟叶封华实在是太特殊了。叶封华坐在冰棺里,动了动脚,看着脚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发呆,一看到这个伤,宴卿就狠狠瞪了单重华一眼。单重华耷拉着脑袋,心虚地捏着叶封华的袍子。“我真的知道错了嘛”这次是真的让单重华对自己的破坏能力有了新的认知,以后再也不敢了。叶封华看到他玩自己的袍子,挥手就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捏在手里,不给单重华玩。宴卿看着叶封华失神的双眼,就觉得难受,扑上去抱住了叶封华。叶封华感受着这个温暖的身体,缓缓抬手,习惯性拍了拍他的后背。亲亲老婆晚上,叶封华没有继续睡在冰棺里,反而是被一群人拥着,在道观的房间里睡下了。宴卿三两下把张寒策给赶走,还附赠一句:“我们会把哥哥照顾得很好的,你就不必操心了。”说完就关上了房门,叶封华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看单重华抱着手机打游戏,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觉得单重华又菜又爱玩。宴卿扑到床上,撑着脑袋,看着叶封华,只觉得很心疼他,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么多痛苦的事情,都被叶封华经历了一遍。然而一转眼,就看见单重华在打游戏,宴卿又是邦邦几拳就砸过去了,单重华被他揍得一脸懵,“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你还有心思打游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宴卿拧着单重华的耳朵,训斥道:“你的心是石头做得吗?!”“疼疼疼疼,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了嘛。”单重华被他拧得龇牙咧嘴的,叶封华双手托腮,看着他们打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倒是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