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正是好眠,单重华习惯性把叶封华当抱枕,不曾想突然被人给推了一下,失重感让他瞬间惊醒。然而叶封华力气小了,没把人推开,依旧吐了单重华一身。晚饭时喂进去的一点粥和汤全吐了出来。还带着一些暗色的血块。宴卿也惊醒了,连忙去找毛巾给他擦,单重华无奈地把上衣脱掉了,叶封华身上也脏了,他正要伸手去脱,却见叶封华神情异常,连连躲开了单重华的触碰。空茫的双眼里满是惊恐,呼吸陡然加快,逃避地扑到了宴卿怀里,整张脸埋在他腹部。单重华一愣,宴卿也不明白情况,只能紧紧抱着他,轻声安抚他。而叶封华僵硬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单重华,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警惕地盯着敌人。单重华摸了摸自己光着的胳膊,“我就脱个上衣……不是吧?脱衣服也怕?”他奇怪地扯了衣架上的外套,草草穿上了衣服,叶封华果然就好多了。只是呼吸还不稳定。见他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单重华灵光一闪,顿时火冒三丈,宴卿抱着叶封华,也拦不住他。“你去哪儿啊!”单重华没回答,愤愤地砸张寒策的房门,“张寒策!”“你他妈开门啊,张寒策!”张寒策好不容易睡着了,被他这样一吓,顿时清醒,神情阴翳地开了门,“有病?”然而,迎面就是一拳,所幸张寒策反应神速,格挡还击,“你发什么神经!?”“你他妈敢对他用强的!畜牲不如的东西!”单重华之于张寒策,有着强大的体能和力量压制,哪怕格斗技巧不如张寒策,在绝对力量压制之下,还是把张寒策狠狠揍了一顿。“你发什么癫!?什么强不强的!”张寒策还了他一拳,单重华擦了擦嘴边的血沫,发了狠,扑上去就要咬死他。“单重华!先别打了!”宴卿听到这边噼里啪啦一顿乱响,赶紧从背后拉住了单重华,站在两人之间,一人给了一下。“都给我冷静点!大晚上,吵什么吵。”两个人打得狼狈,被宴卿强硬地分开了。见他们都冷静了,宴卿才低声对单重华说:“你搞错了,不是他。”单重华瞪大了眼睛,“还有别人!?”顿时又怒上心头,对着张寒策骂道:“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啊!”张寒策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他疑心叶封华出事了,但这两个家伙还有心情打人骂架,又不像是出事了。宴卿叹息一声,他刚刚才想起来这件事,“是哥哥在海外,被……被一个叫什么西姆的人骚扰过。”叶封华的那段记忆十分混乱,像是被人暗算,下了药,险些被人扯下了面具,所幸他神识坚定,顶着药性把那个什么西姆狠狠揍了一顿。而刚刚单重华随意脱衣服的动作,勾起了叶封华的恐惧。宴卿的话落在地上,其余两个人心里五味杂陈,单重华是心里不好受,张寒策则是在计划着把马克西姆的全族千刀万剐。未来几天,叶封华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虽然始终无法沟通,但好歹没有恶化。但张寒策看叶封华看得很紧,单重华和宴卿想把叶封华偷走的难度更大了。单重华不免挤兑了宴卿几句,“要是你好好修炼,随便搞个什么迷幻小法术,把他迷住不就行了。”宴卿翻了个大白眼,对着单重华的屁股踹了一脚,“禁用法术迷惑人类啊。”“啊?禁用,那你上次还想杀了他。”单重华疑惑地看着宴卿,觉得宴卿就是在给自己的弱小找借口,而宴卿则是嘟嘟囔囔地说:“我也觉得很奇怪的,是真的不能用法术迷惑人类,但是没有说不能用法术杀掉人类。”单重华阴嗖嗖地看向张寒策,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唯一给你迷惑人类的方式就是:杀掉。”宴卿无语地冲他笑了笑,出主意道:“傍晚我们带哥哥出去散心,我把张寒策拖住,你带着哥哥去找余臣琰他们。”单重华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找张伯学学那个捆人的法术,上次他把你们两个都捆起来了。”“废话,我当然知道怎么办。”傍晚的时候,几人照常推着叶封华出去散心,而宴卿根本没有把张寒策引开,直接把人给捆了,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和树捆在一起。宴卿拍了拍手上的灰,而张寒策则是挣扎无果,恼怒地看着宴卿:“你们要干什么?!”宴卿摆摆手,“不干什么,只是不能让你知道而已,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