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烦人?”赵维祯没好气地说着,手里的杯子又往顾知年面前塞了塞。顾知年坐直身体,拿过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好凉啊,赵维祯,你想冻死我啊?”“冻死最好。”赵维祯说完,就收到了顾知年递回来的杯子:“不要,我会感冒,去给我加点热水。”赵维祯的眉心跳了跳:“像你这样烦人又难伺候的oga,以后谁喜欢你谁倒霉!”这话完全是不过脑子说出来的。话音刚落,赵维祯就后悔了。顾知年也是一愣,他深呼吸一口气,水都喝不下去了。顾知年从沙发里站起来:“你放心,喜欢我这个oga的人多得很,有的是人想给我倒水。”“”赵维祯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顾知年就把手里的水杯用力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杯底和桌面碰撞时还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冻死人的水你留着自己喝去吧,王八蛋。”顾知年说完就转身蹬蹬上楼了。独留下赵维祯一个人跟这杯凉水大眼瞪小眼——给他倒水还被骂,到底谁才是王八蛋?赵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气?也就只有顾知年敢这么对自己了,偏偏赵维祯确实又说错话在先,现在简直是两头闷。许久之后,赵维祯端起被顾知年扔下的水,对着空气沉声道:“喝就喝。”alpha将手里的水喝进嘴里,下意识的“谁先求人谁是孙子”赵老爷子出手大方,给两人置办的婚房也有四层。顾知年刚才一气之下就跑到了二楼的主卧里,赵维祯心里也有气,现在也没心思去找顾知年麻烦。两人就这么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明明是新婚夜,这房子里却没什么温馨感。顾知年洗了个澡后,一个人躺在了铺满花瓣的主卧大床上。卧室里温度适宜,顾知年扯开被子缩进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关于他和赵维祯的这桩婚姻,其实顾知年是心虚的。他利用了两家人对他的疼爱和期盼,将婚姻当成了交换自己择业自由的筹码,这其实是一件有些自私的事。而顾知年也没有想到,赵维祯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松口答应。不仅如此,他还表现出一副很想和顾知年结婚的态度。赵维祯图什么?顾知年想不出来,只好结合自己对赵维祯的了解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猜测——赵维祯脑子有问题。一旦建立了这个猜测,赵维祯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顾知年都觉得可以理解了。即使如此,顾知年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赵维祯刚才说的话还是像一根刺似的卡在顾知年的心里,又痛又痒——似乎在赵维祯眼里,自己这个oga就是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赵维祯永远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oga。顾知年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一点,他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闭着眼睛的脑袋。心里产生了第不知道多少次默念: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不要喜欢你,王八蛋。三楼的赵维祯突然觉得鼻子发痒,他打了个喷嚏后看向空空荡荡的客卧,心想自己的爷爷真是老狐狸——料定了两人估计要分房睡,干脆只给主卧安排了床上用品。凭什么顾知年就能睡柔软的大床,自己却要面对这个连暖气都没有开的次卧?简直欺人太甚!他赵维祯是什么人?顶天立地的顶级alpha,年纪轻轻接管赵家的产业,行事果断,眼光毒辣。怎么可能做出为了床折腰的事?半个小时后,已经陷入熟睡的顾知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的频频敲门声,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赵维祯烦人的声音:“顾知年,开门!”顾知年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装死。门口的赵维祯却不厌其烦:“顾知年,开门。顾知年,开门。顾知年,开门——”“”顾知年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来,并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揍这个王八蛋一顿:“叫魂呢?”赵维祯上下扫视顾知年一眼,冷笑:“这是我爷爷买的房子,你倒是睡得舒服。”“?”赵维祯是来找茬儿的吧?一定是吧?顾知年的脑子里还残留有混沌的困意,所以他现在暂时不想多给赵维祯好脸色看。顾知年对着赵维祯翻了个白眼,重新关上了门。“”差点被门板砸到鼻子的赵维祯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好你个顾知年,才刚进门就敢甩自己脸色,新婚之夜还把丈夫关在外面,简直岂有此理!于是顾知年还没有躺回床上,门口就又响起了赵维祯一边敲门一边重复的话:“顾知年,开门。开门,顾知年,顾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