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温遗抽出手,哑着声道。“都这么严重了怎么能不去?”晋邺不和他废话,连拖鞋都没换就半抱着他出了门。温遗上了车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晋邺为了不让他抓挠,将他放在了副驾驶,抓着他两只手腕捆在安全带里。温遗喘不上气,张大嘴大口呼吸,晋邺见状摇下四面的车窗让空气窜进来。“还好吗?”晋邺将人从副驾驶里扶出来,温遗脱了力地靠在他身上,没有回应。晋邺搀着他一路走进去,挂了急诊被医生带到一间病房,然后将人放下。“有过敏史吗?”医生一边为温遗检查,一边问身侧站着的男人。“不知道。”晋邺如实道。“你是患者什么人?”医生瞥了一眼晋邺,俄而又收回目光。晋邺有些踌躇,许久,才缓缓道,“是他邻居。”“患者家人呢?”医生倒是没功夫八卦为什么是邻居送来的,只是例行询问。“他独居,没见过他家人。”“去缴费,然后带他去三楼检查,拿了结果再回来找我。”晋邺接下医生手里的诊疗单,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脚下疾步如飞。不知道睡了多久,温遗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身侧传来声音,他微微偏头看过去,是晋邺。他想说话,可喉咙像是被烙铁灼烧一样疼痛。晋邺从旁边端来一杯水,将人扶在怀里,慢慢喂他喝下。“我怎么了?”直到出声,温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这么难听。晋邺把他放平躺下,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他身侧,“你芒果过敏,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吗?”温遗蹙眉,“我chapter16“我不小心把门关了,进不去。”“你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吗?”电梯里,晋邺看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人,心里涌上一丝担心。温遗颔首,“没有。”电梯门开,晋邺守在身后看他进屋。温遗在包里摸索半天,然后回头看着晋邺,“我钥匙没带,给我开一下。”晋邺没应,而是转身用指纹开了自己家的锁,“我去你家拿菜的时候把钥匙搁在柜子上了。”见温遗没有反应,他又说到,“太晚了,明天白天请开锁师傅上门吧。先在我家委屈一晚。”温遗垂睫,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随着晋邺走了进去,换上鞋,目光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晋邺也没留意他的举动,只是看着空空的次卧发愁。他揉了揉眉心,目光看向温遗,迟疑道,“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被子,你介意——跟我一起睡吗?”温遗立在玄关处,淡淡的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好像回答上有些不妥,又补充道,“不介意。”“好,”晋邺踱步到浴室门口,开了灯,在柜子里翻出一张新的浴巾搁在毛巾架上,朝门口还没动的人招呼,“那你先洗?”温遗抬脚走过去,轻轻关上浴室门。视线扫过洗漱台,他一一辨认,没有一样属于女性的东西,可那人不是他妻子吗?俩人怎么没有同居?他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今天第一次看见晋邺的妻子,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或许是因为晋邺一直强调他是一个人,他很寂寞,他需要朋友,所以觉得他与自己太过相似,才让他融入自己生活成为一份子。但现在他逐渐发现,晋邺跟他根本不一样,他有朋友,有娱乐,还有一个——不住在一起的伴侣。温遗看着镜中的自己,从脖子到胸口处还有未褪下去的红色印记,印记上还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他抬手轻轻拂过,已经不痒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吃芒果会过敏,如果不是晋邺,那他今天会怎么样呢?会在自己家里休克,直到钟点工来看见一具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