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你一定要担起这副担子,你看你王兄已经……唉……”
曦皓像刚刚睡醒一样,又开始大声吟哦起来,惹得众人皆侧目唏嘘……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可汗,您还能背下来这篇著名的赋,说明您的记忆力是不错的,属下也不如您的记忆力哦。”
曦皓茫然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声喝道,“尔等,欺我病重,是何居心?”
“复儿,你走吧!”金明县主催促着慕容复,慕容复转身离去……
“不能走,我有话要说。”慕容曦皓像突然醒过来般,命令慕容复留下。
“可汗有话请交代。”慕容复停下脚步,用心倾听。
“军国大事听王鹏举的,家国大事听恪遵的,记住了?”
这话没有一点儿疯癫成分,这一一县主以为曦皓是装疯卖傻,不过,作为母亲,她不明白儿子装疯卖傻为了什么?
县主低头用右手抚摸着曦皓的头,曦皓坐在塌边,她站着,刚好曦皓抬头凝视母亲的眼睛,县主看到那里面没有浑浊,只有受过伤的清澈,躲着光影,一望入心……
“皓儿,你一一”
她想说,你装疯,又最后忍住了,曦皓是可汗,一国之君,纵使唐朝封爷爷为刺史也好,可汗也好,爷爷不在吐谷浑,而皓儿,幼年撑起王国重担,经营有道,绝非一般少年,青年。
“我儿,无论你怎么抉择,恪遵为你保驾护航,绝无二话。”
曦皓的眼睛模糊一片,两颗大大的泪洒落腮边,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
曦皓口中喃喃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县主心中一凛,难道这病是为她而得的?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岂不是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儿?想到这儿,县主掏出手帕,来给曦皓擦泪,曦皓头拧向里间,不再搭话……
曦皓这是怪我同意呼延卿家所请吗?那么当时他是有意识的了?我们都错了,应该等一等,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还不是自私了,想让曦皓有一门唐朝公主的亲事,难道我又错了?
县主示意复儿先走。
“瑟瑟珠,我要。”
慕容曦皓榻上寻找着什么?看得县主焦心劳思,怎么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金明县主准备离开了,温言细语地对儿子说,“曦皓,恪遵走了,去侍候你父汗。”
曦皓手舞足蹈地鼓掌说,“好啊,好啊!我们一样牵挂一个人。”
“曦皓,你一一好像不糊涂啊?”
这时,慕容曦皓已经找到了那串瑟瑟珠,用手拿着,贴到嘴边,“我们约定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金明县主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儿子,哭出声儿来,“儿子,我错了,我骗了你,都兰她没有背叛你,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