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的时候,他们共同度过了一段虽然棘手但快乐的时光,为着逐渐消失的腹肌发愁,为宝宝的第一次胎动而感到兴奋。细心呵护没有白费,上天送来了两个健康地宝。他听着那娇小又脆弱的啼哭声,心中一颤,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这个因为意外输入的程序,终于显露了他的模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仿若雪崩,强势而不可抵挡地到来了。隔几个小时准时响起的哭泣声,那直逼一百二十分贝的嚎叫狠狠地打在他的耳朵里,打在被不停推迟的项目计划书上,也打在他刚刚掌舵的轮船上。而且带着奶香味的小家伙天然吸引着爱人的目光,他不再是人眼中的唯一。他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爸爸,是家庭剪影中最高大的那一部分。说句很矫情的话,他好像病了。后来他失去了另一半,人生程序开始疯狂报错,小家伙没了安全感,整夜整夜地开始啼哭。专业的团队换了一轮又一轮,既安抚不了孩子,也唤醒不了躺在床上的人。他连矫情的时间都没有了。“封爸爸,封爸爸,你在想什么呢?”打着暖光灯的大卧室里,江柰用手指戳了戳神游的另一个爸爸,好奇对方正在想什么。温暖的指腹不停地点在肩膀上,封成言从回忆中抽身,低头就看到了三双好奇的眼睛,同样的清澈明亮,宛若这世界最纯净最美好的宝石。他笑了笑,说:“突然走了一会儿神,没在想什么。怎么,有什么活动需要我参与吗?我想我很乐意帮忙。”听到这话,原本抱着哥哥的粥崽兴奋极了,整个人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凑上去扒着大爸爸的肩膀猛亲了一口。“大爸爸最好了!”封成言毫无准备,被分量不轻的奶团子扑了一下,身子一晃,差点就砸到了床头上。他面无表情地扶住怀里活蹦乱跳的人,轻描淡写地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问:“所以真的有事情需要我?”“是的!”饭饭和粥粥一头,“我们明天要去给枣花买鱼,大爸爸开车带我们去,好不好?”江柰头靠在枕头上,仰躺着看向封成言,从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封大老板依旧帅的惨绝人寰,他觉得自己又被迷了一次。悄悄安抚了一下自己怦怦跳的心,他笑着说:“老天后宫那边的花鸟市场,卖这些东西的商家很多,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灯下的美人言笑晏晏,向他发出同游的邀请,封成言很是受用,眯着眼睛道:“没问题,明天我就是你们的司机和钱包。”“饭饭、粥粥,你们听到了吗?大爸爸同意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了,实在太棒啦!”江柰配合着哄娃娃,气氛很是欢乐。封成言忍不住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饭饭小大人似的捂住了眼睛,透过指缝,看到弟弟的眼睛仍然亮的跟灯一样,想了想还是分出去了一只手,盖在了粥崽的眼皮上。做哥哥如此操心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眼睛都没盖住,露出一半看的很是滑稽,江柰在短暂的脸红心跳后不由的笑出了声。饭饭放下手,脸颊鼓鼓的,做出了一副无奈状,“爸爸,要不我们现在关灯睡觉吧,很晚了哦,要睡得饱饱的,然后明早才会有精神去挑鱼。要给枣花挑最漂亮的鱼,好不好?”江柰戳了戳他奶呼呼的脸,觉得十分的有道理,抱着人亲了一口,发出了很响亮地一声,“好,我们现在关灯睡觉。”封爸爸承担了关灯的重任,很快屋内除了一盏小夜灯,就只有月亮隔着窗帘偷偷送进房间的月光,宝宝们搂住了心爱的爸爸,嘴里嘟囔着:“晚安,爸爸。”“晚安,宝宝。”江柰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童话中的精灵,“晚安,封爸爸。”一切归于平静,人们陆续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封钟文晨练回来,看着桌上大碗小碟的早餐,问妻子:“这都几点了,成言他们现在还没下来吗?”现在年轻人都懒得吃早饭,但是他的乖孙孙,饭崽和粥崽两个小豆丁是要吃的呀,不然怎么长高长大呢。吴书敏搅弄着杯子里的燕窝,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老伴,道:“柰柰多勤快一个人,早就起来了,带着两个小的去买鱼了。”刘姨为家里的老先生端来一碗粥,水米比例适中,米浆稠而不烂,表面油亮的一层,配上这桌子上的咸脆小菜,分分钟唤醒了人的食欲。一口白粥下肚,封钟文捡着桌上的脆黄瓜吃了一块,心中无比满意,又问:“他们吃过早饭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