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爸根本不会擦脸,粥崽自己来。“这个主意很不错哎!”江柰连忙道,“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花鸟市场,粥粥和饭饭应该还没有去过吧?”两只崽崽摇头,花鸟市场是专门卖花和鸟的吗?里面也会有很多鱼吗?面对小孩子的疑惑,江柰温声给他们解答。封成言又扭过脖子看了客厅一眼,三个月大的小狸花睡足了觉又吃饱了奶,此时正活力满满地巡视自己的江山。准确来说,是巡视自己的战利品。那个摆在客厅角落的大玻璃箱,里面装着一条无精打采的东星斑。毛茸茸的爪垫拍在玻璃箱壁上,箱子里的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无处可躲的东星斑瞬间被惊醒,毫无章法的四处乱逛。枣花趴在箱子上,琥珀猫眼盯着慌乱的鱼。可能是知道拿不出来,所以也并不着急,只等里面的鱼累了,水里的动静小下来,又猛得一拍,就见缸里的那条笨鱼又变得癫狂。这才来家里几天,小狸花都做鱼的主了。不过说真的,这笨鱼吃下去,不会连带着人也会变笨吧,封成言莫名有些担忧。不过这鱼他还是一定要吃的,大不了让丁钰去菜市场守着,再买几条聪明的鱼回来补补。家里两只小兔子被有意领着放了一上午的电,收完碗筷走下餐桌没多久,困劲上来,手里的涂色卡片都变得没什么意思了。也不去麻烦阿婆,只软乎乎地缠着爸爸,小嘴抹了蜜一般,甜甜地邀请江柰一起午睡。小词说得一套一套的,封成言恶劣地想,江柰要是再不答应的话,估计马上就要词穷了,到时候就只有车轱辘话来回说了。那就是不是聪明的宝宝了,而是文盲崽崽。大厅里的窗帘半拉着,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掠过客厅里的各项器具最后落在沙发上,配合着小孩子软嫩嫩的声音跳动着。封成言笑眯眯地看向江柰,悄悄向他做了个口型,“我等你。”他可不是草原上独自带崽的孤狼,他有一位美丽高贵善良的伴侣——尽管中间起了一些小波折。但好在上天眷顾,他们一家得以团圆。不过总要做上一对真夫夫,这个家才圆满。他是这么想的,其他的,就要看江柰什么时候松口了。他有预感,这个时间不远了。他莫名开始有些燥热。楼上的房间里,江柰抱着被子醒着。除开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江柰其实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中午是饭点,每分每秒恨不得都在赚钱,哪里有空去睡觉。两个孩子倒是睡得很熟,小脚丫子搭在被子外面,嘴巴也终于跟着得以休息了一会儿。他用手轻轻点了下肉肉的脸颊,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这可是他的孩子呀,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总还会有人记得他存在过。或许,还会有人因此而悲伤哭泣。他不记得自己的来处,但他自私地希望有人能够站在他的归途上,或热烈、或内敛,敲锣打鼓抑或安静无声地送他一程。最后的最后,也能坦荡地说一声,这个世界,江柰不是赤条条独自一人。他想到房间外还有人等着他,心里一热,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柰柰。”里面的人早有准备,细微的敲门声就像是打开了机械开关,几乎是同时,房门打开了。有人将他抱进了门,在他的耳边轻轻喊他的名字,垂在两侧的手也被握住,每根手指都被纳入男人掌中,感受着对方传递的温度。他们是那样的契合,仿佛天生就是如此。江柰软了身子,下意识地倒向对方的怀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更拉近了些,鼻间充盈着令人上瘾沉迷的味道。“柰柰……既然过来了……不如试试吧……”孤寂已久的狼将兔子先生叼回了自己的窝,忍耐着克制着,装着彬彬有礼的样子,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劝说着。收敛住强势与疯狂,封成言看似大方的要将主动权递让,实则胸有成竹,只等对面松口,马上就有可攻城略地。江柰觉得自己应该是栽了,他觉得自己像是那孤立无援的水手,在漫无边际的海面上遇到了塞壬。他被蛊惑了,陷入了迷醉,心甘情愿做了海妖的俘虏。他抬起头,闭上眼睛,攀上去与他接吻。双唇能发出引人堕落的吟唱声,尝起来果然更甜,也更致命。他深入其中,想要攫取更多,随着逐渐深入,那一点点肌肤的接触不能再令双方满意,他们或许可以再过分一些。这场战役中,没有人临阵脱逃,封成言拖着受伤的脚踝,将人一把抱起来,带到里间的卧室,一把将人扔在柔软的、铺着灰色绸缎床单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