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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弟。”廉初讲了实话，但邱望两步便跟上了，“你嘴里没实话吧。”“现在说的就是实话。”廉初加快了步子，拐进了窄路，隐隐约约看到饭店门口围了几个人，觉察到了一丝不妙，干脆放开步子跑了过去，凑近一看，果然是廉若正和郝斌扭打在一起。就凭廉若的这副瘦弱身板，怎么会是郝斌的对手，廉初嘴上骂了一声，手上却是毫不迟疑，抓紧时间去拉架。别看郝斌胖了，但郝斌生就一副蛮力，眼看着郝斌的脑袋正往廉若脑袋上捶，他也拉不开，余光看到了杵在一旁的高大身影，廉初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吼一声，“邱望，过来帮忙！”邱望把身上的挎包往一旁扔了，颇有压迫感的影子覆盖过来，像尊沉默着的巨大石像，他拽住廉若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廉若拎至一旁，然后挡在廉初身前，用膝盖压制住郝斌，一拳接着一拳的往他身上揍。就像邱望说过的，他确实是很能打，但这孩子打起架来怎么有点不要命，廉初先把挣扎不已的廉若拉至一旁，也顾不得去查看他脸上迅速鼓起来的肿块，又冲进去拉邱望，“够了，我他妈都说了够了，你耳朵聋了？”邱望果然是不打了，但依旧是用手控制着郝斌的身体，廉初在一旁蹲了下来，“斌哥，我们之前怎么说的，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找小若。”“你问问你那宝贝弟弟是谁先动的手！”郝斌朝廉初脸上啐了一口，邱望这边已经又挥起了拳，廉初一边用袖口擦脸，一边用力攥住邱望的胳膊，“斌哥，趁着还没人报警，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行吗？”廉初的手机一直在震，不用想便知道是杜光，郝斌当然也听到了，他的这点醉意还不至于让他完全失去理智，嘴巴里还在骂骂咧咧，身体却是已经半爬了起来，“廉初，你等着，你他妈早晚有落我手里的那一天。高的，帅的，年轻的廉初已经顾不得同他废话，左手拽着邱望，右手来寻找廉若，同时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了。郝斌一瘸一拐地自己先走，剩下他们三个，廉初觉得无语，无语且愤怒，想给廉若一个大嘴巴子，又顾及到明天考试，只能把这火憋了又憋。再看一眼邱望，他已经捡起了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挎包，脸上一道血印子格外明显，应该是郝斌打不过他，在他脸上抓挠留下的。“谢谢你。”廉初拍了拍他的肩，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不爱去医院。”邱望似乎是懒得同他讲话，然后又突然问，“你家有没有碘酒这种东西？”“有。”“那就去你家处理吧。”廉初愣了一下，但随即也就答应了，廉若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拽他也不走，后来还是廉初使蛮力拖拽着他来到了车边，在准备启动车子的瞬间，邱望说：“原来你有车。”“借的。”廉若立刻发出了一声冷哼，廉初立即扭头训斥，“你他妈再吭一声我就把你舌头给揪下来。”廉初不问缘由，无非就是郝斌找事，廉若控制不住情绪，沉默着一句开回去，等停了车，廉若便像一只游魂一般飘了下去，这游魂冷不丁地回头，盯住廉初，“你能不能要点脸？”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廉初忍了，可这边邱望却忍不了，一脚将廉若踹翻在地。“你干嘛！”“没用力。”邱望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看向廉初，“他是你弟吧？”“是。”“你把他养大的？”“算是。”“那他骂你不该打吗？”两个都是怪人，廉初简直无法沟通，转身将廉若拉了起来，还好廉若只视郝斌为仇人，对于邱望，嘴里嘟囔两句也就过去了，只问，“这人又是谁？”“以前的学生。”廉若哼了一声，但还好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措，总算捱到家中，廉初许久不回，先是把堆积在门边散乱的鞋子踢开，然后才扭头对邱望笑道：“家里太乱，你凑合着坐一下。”甚至也没有地方来坐，沙发上面尽数堆满了廉若的衣服，廉初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拿这里当垃圾场？”“反正你也不回来，我自己爱怎么样怎么样。”廉初咬了咬牙，弯腰收拾，把沙发收拾成可以坐的模样，然后才来招待邱望，“你坐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碘酒是许久都不用了的，找出一根干净的棉签也十分困难，总算把这些东西都配齐了，廉初尽数拿给邱望，“你是专业的，你自己来。”“镜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