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歇望着他,楚韶吻了吻他的眼睫,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哥哥……冒犯了……”
不知是什么充斥了头脑,翻涌着流淌过层层叠叠的纱幔。楚韶听见对方在颤抖着叫他的名字,他被那温柔缱绻的声音唤得头脑发烫,连眼角都忍不住湿润了。
是我的人,我的爱人。
风歇抱紧对方的肩膀,恍惚之间只有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浸到枕榻之间,没有留下痕迹。
有一个瞬间,他几乎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当楚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风歇还没有睡醒。
他盖着薄薄的毯子,窝在他的怀中,眼尾还红着,睫毛微颤,似乎做了噩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仿佛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一样。
楚韶的手指轻轻从他面上拂过,面色微红了些,内心却一片安宁。
见他睡得沉,楚韶也不忍心叫醒他,他轻轻地下了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趴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好,就算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侮辱他,都没有舍得生他太久的气。
楚韶把手贴近唇边吻了一下,苦涩地想,他这辈子绝不要、绝不要再做一件伤害他的事了。
他不由得笑出声来,转头往窗外看了看,决定趁着他没醒,先回府一趟,简单交待一下,然后迅速搬回来。
他打定了主意,便毫不躲避地往令暮园之外走去。晨起的士兵见他大摇大摆地从令暮园之内走出来,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宁,宁远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我就住这儿,怎么不能在这儿了?”楚韶笑眯眯地回他。
语罢,他也不再多说,急匆匆地穿过了整个太子府,连遇上秦木都未停下来说几句话。秦木看着他春风满面旁若无人地穿过清晨的太子府,眸中一沉,他低声询问令暮园门口的士兵:“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许放人进来吗?”
“我们也不知道,”那士兵也十分委屈,“昨日明明没人的,但今天一大早宁远将军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们都以为见鬼了……”
秦木皱着眉:“太子殿下醒了没有?”
“不知道,秦大人进去看看吧。”那士兵向他拱手行了个礼,道。
秦木沉沉地穿过令暮园,在风歇就寝的房间之前住了脚,他深呼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来,随后轻轻敲门:“殿下——”
风歇的声音良久才传回来,似乎还带了些沙哑:“你且在门外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