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城门的时候,若拉忽然指着城市的侧后方道:“你们看!”
众人望去,只见马萨城后方怪石嶙峋,植被很少的山丘上,孤零零地耸立着一座古堡,由于没有绿色林木的掩衬,古堡在大山的背景中变得苍凉而冷峻,宛如一个孤僻冷漠的巨人,冷冷地俯瞰着大路上过往的行人。
文森特勒住马缰道:“那个就是萨拉门托古堡。”
巍恩眯着眼,打量着城堡:“我觉得这座古堡气魄很大,马萨城和它一比,立刻就没了气势。
文森特勒住马缰,道:“昔日黎塞留公爵在世时,横征暴敛,名声并不怎么样,他把城堡按照军事要塞的标准修在这里,一个是方便对过往商旅的征税,另一个原因则是害怕佃农的暴动。”
巍恩笑道:“吝啬之人往往胆小,这位公爵便是个例子。”
三人随后入城,找了一家旅店安顿。待到掌灯时分,他们来到了两家酒馆,发现每个酒馆都生意清淡,没有什么人,巍恩与酒馆老板闲聊了几句,老板看来已经习惯了见到陌生的异乡人,口气不冷不热,巍恩花了一些银币,只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回到旅店,三人聚在一起商议,巍恩道:“这两年前来马萨城的冒险客数量已经不比以前,看来这个古堡的凶名真是越来越大了。”
若拉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魂?”
巍恩看了若拉一眼,道:“怎么?害怕了?”
若拉摇头,道:“我这次可带着霍华德主教亲自祝福过的十字架,真要有鬼,它见了我肯定也会绕着我走。倒是你,小心被鬼捉了去。”
巍恩呵呵一笑:“对了,图尔大叔说过这事。他说你那个十字架好像能解除你的宿命诅咒,你知道为什么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当时主教把十字架贴在我的额前祈祷时,我只觉得先是白光附体,接着浑身像着了火一般地焦灼,特别地痛苦。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当时要是知道那么疼,打死我也不会让他给我祈祷。”若拉脸上的表情仍有余悸。
文森特慢慢接口道:“那是审判之光,是专门用来驱除邪恶血液的高级白魔法,与天罚之音并列为教会两大神法。不过霍华德强行为你施法驱魔,其实很危险,一不小心你的小命就完了。”
“我爸也这么说。”若拉点头道:“他说幸亏我的年纪小,诅咒还没完全成长,否则我当时肯定和诅咒同归于尽。”
“不光是这个原因。”文森特接着道:“霍华德还是一位比较仁慈的主教,应该不会随便拿你的性命的开玩笑,我估计他想必知道你身上有着那股特殊的潜力,所以才敢于强行施法。”
“我的这种潜力到底是什么呢?”若拉怀疑道。
“我也说不好。不过想必具有惊人的生命力。巍恩上次施加你的诅咒发作后,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最少要卧床休息几个月,而你短短的几天内便恢复了元气,虽然有麦斯送来的药,但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若拉“嗯”了一声,悠悠道:“我真的很怀念那次心剑沟通的感觉,可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文森特道:“慢慢来,修炼本就是一个艰苦漫长的过程。”
巍恩问道:“若拉,那你的十字架能够解开你族中别人的诅咒吗?”
“应该不行。”若拉想了想,道:“我爸说这个十字架已经注册了我的血液,别人是用不了的。”
文森特道:“巍恩,光有十字架是没用的,它只是主教实施审判之光时,与罪灵互相沟通的一个渠道而已。”
巍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三人又商议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最后决定干脆睡个好觉,第二天直接上山。
与此同时,在罗德岛腹地的一片荒漠里,上百个帐篷星星点点地扎营在这里,其中一个大帐篷亮着烛火,两名彪形大汉正在帐篷里饮着黄酒。
“我已经接到消息,巍恩已于三天前登陆,估计这时候刚进马萨城。”一名留着红色胡子的大汉开口道。
“那我们时候出发?”另外一人问道。
“不用着急。我在城里安排了眼线,按照唐古拉斯大人的指示,除非巍恩真有本事从古堡里活着出来,否则还轮不着我们动手。”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巍恩不简单,最近刚刚被授予了骑士头衔。你知道,没有经过资质鉴证而直接被王室授予骑士的人,整个大陆可是寥寥无几,所以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多虑。一个骑士怎么了?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在这里也只有三个人而已,难道还比得上咱们大漠鹰的几百勇士不成?”红胡子一挥手,傲然道。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好端端地,你干嘛要听唐古拉斯的指挥?”
“哦,告诉你也行。如果我们让巍恩从此消声匿迹,事成之后,唐古拉斯会给咱们一个骑士团的编制,享受十字军的所有待遇。”
“大哥,咱们在大漠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自由自在地,从不受人制约,教会也没什么好东西,何苦要受他们的管辖?”
红胡子不悦道:“你难道想一辈子老死在这边鸟不拉屎的荒漠里?你不知道,想当年我在沿海一带的日子有多风光,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方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后咱们成了十字军,有了教会的保护,我看方丹还敢动咱们不?”
大汉还想说些什么,红胡子道:“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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