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两人回到信王府,杨重进去见了王妃,沐浴更衣之后,就让人去请谢希修来,然后杨重自己在前院书房见他,周媛则躲去了里间偷听。
谢希修来了以后,先跟杨重寒暄,好半天都不进入正题,最后还是杨重一脸不安的开口:“你信中说,五哥他悄悄出了京城?那谢司马可知他现在何处?”
“诚王殿下出京已有十余日,此刻也许是在运河船上吧。殿下莫要担心,诚王殿下一切安好。”
杨重还是愁眉深锁:“可是九弟……”
谢希修又说道:“殿下安心,那刘青逆贼虽聚众造反,却是以讨伐韩氏父子为名,应不会危及兴王殿下。且近来多有传言,说当今圣上非是先帝所出……”
杨重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将谢希修未曾说完的话都截了回去,旁边服侍的安荣又是递帕子,又是送茶水,好容易才让杨重压下了咳嗽。“谢司马见谅,我近来身体不适。”杨重哑着嗓子说道。
“殿下保重身体。诚王殿下十分惦记您,可惜岭南地处偏远,往来不便,不然只怕离京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探您。”谢希修怕杨重借此送客,赶忙说出了来意,“不过若是殿下得便,能与臣一同前往扬州,与诚王殿下骨肉团聚,也是一桩美事。”
原来他是这个目的,杨重又轻咳了两声,答道:“我已就藩,无旨意是不能离开封地的,只要五哥一切都好,见与不见,也都不要紧。”
谢希修到此只得直言游说:“兴王殿下此番被掳,诚王殿下又自京城失踪,外间多方谣传圣上出身不正,殿下,您便是想安居郁林,只怕朝廷也不肯了。”接着又把吴王的“忠义之心”好生夸奖了一番,“当此乱世,殿□为宗室子弟,自然也是想为国家出一份力的吧?”
“谢司马有所不知,我自到郁林以来,水土不服,常日生病,虽有报国之心,奈何心有余力不足。且圣上如何,也不该是你我随意议论的。我本是一不通世务的闲人,国家大事自有大臣们操心,谢司马与我说这些实是无用。”杨重一边轻咳一边答道。
等他说完,安荣在旁适时开口:“殿下,到时辰喝药了。”
杨重点头,刚要说送客,谢希修却忽然急急开口:“殿下,您就算不为秦室江山考量,不为自己今后长远打算,难道也不管朝云公主的终身了吗?”
“朝云?”杨重愣了一下,叹气,“她生来命薄,早早就去了,倒也省了一番折磨。”
谢希修哂笑:“殿下想必早已见过公主,何必又来唬微臣呢?不瞒殿下,臣在扬州就已见过公主殿下,舍弟谢希治还与公主有一段情缘,殿下不想听听么?”
周媛心里爆粗口了:我去年买了个表啊!情缘你妹啊!你特么到底是来八卦的还是八卦的还是八卦的啊!!!
外面杨重没有开口,只听谢希修又继续说道:“臣初到郁林之时,就听说郁林有间食肆特别有名,叫做五味楼,这间食肆不但菜做得好,点心更是有名。臣去品尝过之后,大为惊讶,这点心的口味,竟与臣在扬州吃过的一模一样。”
“食肆是我让家人开的,点心么,是宫中做法,谢司马有何高见?”杨重的声音冷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又听谢希修答道:“臣不敢。殿下,当日臣在扬州吃过的点心,就是朝云公主命随从所制。”
杨重又咳嗽了两声,直截了当的问:“谢司马的意思,是说朝云在本王府上了?当真胡说八道,本王自从接到丧信,一直心中郁结,病情反复,你现在倒来告诉本王说,朝云没有故去,反而曾在扬州出现,现在还在本王的府上?朝云本是有夫之妇,你却血口喷人,说她与令弟有私情,谢司马,你到底是何居心?”
当下就做恼怒状,命安荣送客,自己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殿下息怒!殿下,朝云公主尚在人世,连诚王殿下都说,当日入殓并未曾见到公主遗体,他对公主与舍弟之事乐见其成,殿下,您请多多三思!”谢希修在安荣的逼迫下,不得不往外走,可是又不甘心,还是一边后退,一边把话说了出来。
哈哈,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原来谢家现在肯答应这门婚事了么?真是为了名利不择手段啊,居然都不嫌弃自己是再嫁之身,想把谢希治的婚姻都牺牲了!还有杨川,他算哪根葱,竟然敢私自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周媛怒极反笑,心说不给谢家送个礼,都对不起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两章的重点应该都不会是感情纠葛和发展
如果有对剧情不感冒的,可以不买,感情戏开始的时候,我会在内容提要里注明
PS:看到有人问诚王,这里列一下女主仅存的兄弟:
诚王杨川,排行第五,淑妃所出
信王杨重,排行第七
兴王杨瑞,排行第九,就是当初跟信王一同离京就藩,刚被掳走的那一位
小皇帝,(生父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