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在外,吩咐家奴驾了马车回去。
谢雯盯着七爷看了一会,忽而拧眉:“既然你没事也在宫里,那我吩咐猛升他们行动,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你做的很好”七爷道:“也亏得是你安排了他们由宫门外进攻,不然,谢老将军的人也不容易彻底将整个皇宫的主导夺回来,且极有可能被反困其中”。
谢雯立时一惊:“你说谁……谢……”。
“谢老将军,谢王翁”七爷说:“也就是你外公”。
这下,谢雯彻底怔了。
所以他外公方才……居然也在?可是他居然都没有看见……
七爷叹息一声,将他揽在怀里:“谢老将军会留在宫里,重整宫中都尉府等几处军机处,等他忙过了这些日子,你再见他也不迟,我知道,谢老将军与你不亲,可其实他心里也惦记着你,只是说不出口而已”就像是当爹的虽然总凶儿子,但儿子出事他比谁都焦急,可等风波过后,他又不提当时的担忧,只把儿子训斥一顿希望他能学乖。
这其实不是不爱,而是说不出口。
谢雯深深吸一口气,他没再说外公的事,只问了七爷的情况。
顿时七爷面色有些心虚,他忽地低头,将谢雯压倒榻上,便堵得他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软绵绵都哼哼唧唧。
正午时,雨停了。
被人上锁的房间,一直没有外人进来,林墨就这样一直守着子房,给子房揉过他身上的淤青。
子房一直没醒,高烧也没有退下,林墨急得脸色惨白,连过了多久他都不知道,之前时他还撞着胆子喊了几声,可这里明显没人,他豁出去,拿了椅子去砸窗户,然而窗户外头又被人上了封条,根本就砸不开。
林墨实在没有办法,他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别说子房昏迷着,连他都感觉,自己好像撑不住了似的。
肚子……
开始隐隐约约的疼起来了。
林墨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惊吓与恐慌中渡过,从而造成了他畏畏缩缩又极度的性子,他唯一一次的大胆出格,还是几年前,庶大爷家里出事,张老太太等人欺人太甚的那次,他提着扫把,把张老太太跟她媳妇都给打了的时侯,那个算是他第一次打反抗。
可现在呢……
现在这种地方,他就是想再出格一次,都没有办法。
“哥……大哥”他又去喊子房。
子房没有反应,林墨拿手捂着肚子,那里疼得似乎有些厉害。
林墨毫无章法,只能趴在子房的身边,他觉得……这肚子这么疼,恐怕……是里面的孩子……也撑不住了……
之前马车里那样的又摔又砸,虽然是被子房护住了,可倒底也动了胎气,现在醒来后没办法医治吃药,他又喊又砸椅子的,恐怕……真不行了。
要是孩子真的没了,阿酷……会难受的吧?
一定会的,一定会……
林墨胡思乱想着,人趴着,也跟着没了动静。
直到此刻,窗户外才有蛇群爬了进来,随之门外传来人声,须臾时,门外铁锁慌动,轰地一声,房门终于被人踹开。
“子房!”崔南观率先冲了进来,却被屋里的景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雨洗涤过后的京城,有些焕然一新的感觉,那一场逼宫的风波,就如同这场大雨一样,并没有在百姓的心里留下什么痕迹,只有朝臣们战战兢兢,深怕受这风波所累。
崔府里。
子房一直昏睡着,只是那滚烫的高烧,在昨夜才终于退了,可这人却依旧没醒,他身上多处淤青,青青紫紫即便擦了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散,至于头上的伤……
崔南观长叹,他几次伸手,却都不敢摸上,最后也只能把手紧紧拽成一团。
赵飞若不是已经死了,崔南观必定不会轻易饶他!
每每想到前日找到子房时,他头上缠着布带人事不知的样子,崔南观就觉得一阵心惊胆。
“子房还没醒?”门推开,谢雯从外头进来。
崔南观深深吸了口气:“还没有醒,不过已经不发烧了”崔南观回身看他:“小墨呢?他如何?”。
谢雯拧眉,迟疑了半响才说:“不太好……”。
崔南观一怔:“昨日刘武不是说他已经醒……”。
“体虚”谢雯道:“小墨身体底子并不好,马车上时虽然被子房护住了没有受伤,可倒底震到了胎气,雅娘现在也在尽力帮他,只要过了两日,胎气稳定便好……”可是就怕连雅娘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