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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楚风屏：&ldo;快坐快坐……是谁在厨房呢？丁丁吗？给沏杯茶来。&rdo;

厨房里，水倒好后，丁丁往茶杯大把抓盐，金达莱往里使劲倒醋。

金达莱：&ldo;来‐‐啦！&rdo;

大碾子接过。楚风屏催道：&ldo;喝吧喝吧。&rdo;大碾子喝了一口，眉头紧蹙。

楚风屏问：&ldo;怎么，茶叶放多了，有点儿苦？&rdo;丁丁、金达莱躲在楚风屏身后窃笑。大碾子看着那两个恶作剧专家，十分恼火。

丁丁：&ldo;不是想当海军吗？海水可比这苦多了！&rdo;

大碾子一横心，举杯、仰脖，大口吞咽。吴丁急了，大叫：&ldo;别！别！那里还有敌敌畏呢！&rdo;但大碾子已经喝光了。楚风屏大怒，站起来喝道：&ldo;什么！你们放了什么？！&rdo;丁丁、金达莱不语。

楚风屏喝道：&ldo;快说！是不是真的放了敌敌畏？！&rdo;金达莱害怕了：&ldo;就放了两滴，主要是盐和醋……&rdo;楚风屏气得语讷：&ldo;你，你们这两个……&rdo;

舒乔扑过去，狠狠拧住丁丁和金达莱的耳朵，把她们的脑袋朝一起撞：&ldo;叫你们坏！叫你们坏！&rdo;

&ldo;别吵！&rdo;楚风屏已抓起电话，&ldo;快接卫生队，……我是姜司令员家，我有个孩子喝了……&rdo;大碾子用手压住了电话舌簧。

楚风屏：&ldo;小碾子……&rdo;

大碾子：&ldo;没关系的，小时候有一次爸爸打我，我喝过小半瓶也没事。&rdo;

金达莱笑：&ldo;陆军的地老鼠已有抗药性了。&rdo;吴丁阴阳怪气地：&ldo;你们家自杀有传统，有经验。&rdo;

&ldo;住口！&rdo;楚风屏大怒，&ldo;太不像话了！丁丁，你今天晚上别睡觉，我要找你谈话！妈妈明天就要出差了，看看你们几个，外面打仗，家里打仗，男的打，女的也打，一个个都是小战争贩子！说起来，今年乔乔十八，丁丁十七，搁解放前，你们弄不好都当妈了……&rdo;

金达莱插话：&ldo;那我呢？&rdo;

楚风屏：&ldo;你呀，十二岁，早成童养媳了。&rdo;

金达莱：&ldo;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童童养着当媳妇，丁丁喜欢他。&rdo;

丁丁急了：&ldo;胡说，童童喜欢乔乔。&rdo;丁丁扑向金达莱。金达莱躲着：&ldo;所以你晚上才总叹气……&rdo;

客厅又打作一闭。舒乔一边扒柚子，一边起哄：&ldo;打，打得好！&rdo;楚风屏无奈地说：&ldo;小碾子，跟我上楼，我这支娘子军算是没救了。&rdo;

楼上起居室里，姜佑生正在打电话：&ldo;老首长，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一封很重要的信，请你看看，看转到哪儿合适……小碾子？你坐，你坐一会儿……哦，我跟儿子说话，北京最近有什么新闻吗？……&rdo;

大碾子愣了一下。楚风屏赶紧给他拿糖吃。大碾子观察书架里的书。

楚风屏说着：&ldo;小碾子，出差途中，我要去看看那个大碾子，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吗？&rdo;&ldo;是吗……他为我差点儿送命，我得好好想想带什么。&rdo;大碾子突然被姜佑生的电话吸引了。

&ldo;我们大后天要搞一次联合舰队演习，导弹、鱼雷都真干。航空兵也参加，规模空前呀，欢迎老首长来观摩……好，到时再说。&rdo;说完，姜佑生放下电话。

大碾子看看姜：&ldo;你刚才说谁是你儿子？！&rdo;

姜佑生一怔，马上装傻：&ldo;我说了吗？我说了吗？&rdo;他故意朝着楚风屏。

楚风屏：&ldo;你说了。反正咱们家的特色，老战友的孩子都是你的儿子、女儿。&rdo;

&ldo;对对对……&rdo;姜佑生对楚风屏的急智算是佩服到家了。

大碾子又问：&ldo;姜司令，刚才你说什么演习？&rdo;

姜佑生：&ldo;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演习的预备号令刚传达到支队。&rdo;

大碾子的眸子里闪闪发亮，他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中篇

11

贺家，大碾子走进院门前脱下海军军装，裹着一摞书抱在怀里。

贺子达与谢石榴仅穿了一条裤衩，甚光着脚在&ldo;种地&rdo;。大碾子本想快步溜进楼去，快走几步停住，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两个人。贺子达也发现了大碾子的灰裤子和手里的灰军装，问道：&ldo;我不给了你好几套军装吗？&rdo;

大碾子：&ldo;那，那也得整齐划一呀。&rdo;

贺子达走过去，抓住军装一抖，大碾子的书随之撤了一地。贺子达见军装是四个兜的，喝问：&ldo;四个兜，那个人给你的？&rdo;大碾子畏惧地点点头。贺子达把衣服扔还给大碾子，捡起两本书，一本《世界海军史》，一本《海军元帅威尔逊》。又捡起一本，书名干脆就叫《小伙子，当海军去！》。

&ldo;看这些东西干什么？我的书架上不是也有书吗？&rdo;

大碾子嗫嚅道：&ldo;你那儿除了《三国演义》，就是《水浒》，还大多是小人书。&rdo;

贺子达有些尴尬：&ldo;那是过去，现在也有大部头。&rdo;

大碾子不屑地：&ldo;算了吧，陆军那一套我早懂了，什么围城打援、穿插迂回；分割包围，各个击破：集中优势兵力，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还有，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街头上的小流氓都会这一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