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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安德列阿说，先在电话里拥抱你，欢迎你回来。&rdo;&ldo;好，我也一样，跟他说，还有奥托。&rdo;

&ldo;不能赖哦！一定来的哦！&rdo;

&ldo;好，再见！&rdo;

挂断了电话，告诉女友一家，我要去哀庭根住几日。&ldo;你堂哥不是在维也纳等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改期？&rdo;女友细心的问。

&ldo;哥哥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在台北时太忙太乱了，没有写信呢！&rdo;

想想也是很荒唐，也只有我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准备自己到了维也纳才拉了箱子去哥哥家按铃呢！十三年未见面，去了也不早安排。

&ldo;怎么去哀庭根？&rdo;女友问。

&ldo;他们开车来接。&rdo;

&ldo;一来一回要六小时呢，天气又不太好。&rdo;

&ldo;他们自己要来嘛！&rdo;我说。

女友沉吟了一下：

&ldo;坐火车去好罗！到巴塞尔，他们去那边接只要十五分钟。&rdo;

&ldo;火车吗？&rdo;我慢吞吞的答了一句。

&ldo;每个钟头都有的，好方便，省得麻烦人家开车。&rdo;女友又俐落的说。

&ldo;他们要开车来呢！说‐‐好几年没来洛桑了，也算一趟远足。&rdo;

‐‐我不要火车。

&ldo;火车又快又舒服，去坐嘛！&rdo;又是愉快的在劝我。&ldo;也好！&rdo;迟迟疑疑的才答了一句。

要别人远路开车来接，亦是不通人情的，拉赫那边是体恤我，我也当体恤她才是。再说，那几天总又下着毛毛雨。&ldo;这么样好了，我星期六坐火车去，上了车你便打电话过去那边，叫他们去巴塞尔等我，跟歌妮讲，她懂法文。&rdo;我说。

‐‐可是我实在不要去上火车，我怕那个梦的重演。

要离开洛桑那日的早晨，我先起床，捧着一杯热茶，把脸对着杯口，让热气雾腾腾的漫在脸上。

女友下楼来，又像对我说，又似自言自语：&ldo;你！今天就穿这身红的。&rdo;

我突然想起我的梦来，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午间四点那班车实在有些匆促，女友替我寄箱子，对我喊着：&ldo;快！你先去，六号月台。&rdo;

我知道是那里，我知道怎么去，这不过是另外一次上车，重复过太多次的事情了。

我冲上车，丢下小手提袋，又跑到火车踏板边去，这时我的女友也朝我飞奔而来了。

&ldo;你的行李票！&rdo;她一面跑一面递上票来。这时，火车已缓缓的开动了。

我挂在车厢外，定定的望着那袭灰色车站中鲜明的红衣‐‐梦中的人，原来是她。

风来了，速度来了，梦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