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没有直接回答,进教室之前才开口。
“自己回去。”
乐知时失望地抿了抿嘴唇,跟着进去。
习题课大家都各做各的作业,宋煜坐在讲台上低头做竞赛题。
一开始只有一两个人敢上去问问题,但后来大家发现宋煜的确厉害,一道题只用看两眼就可以讲得言简意赅,很快就能跟上他的思路。于是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也不乏暗含私心的女孩子。
“你怎么不上去?”蒋宇凡拿手肘碰了碰乐知时,“都快叫号了。”
乐知时头也没抬,认认真真做他的物理卷子,“我什么时候都能问啊,不跟大家抢了。”
“也是。”蒋宇凡咂摸了一下他这句话,居然品出来点正宫娘娘的大气。
乐知时还真就说到做到,一整节课都没有丝毫要上讲台的意思,做完了物理又开始做英语完形填空,特别认真,脑袋埋得低低的,都快趴到桌子上。
宋煜讲完一道题,把本子递出去,换了一个学生上台,他抬头瞥了一眼下面,视线又落回到这个学生身上,见他戴着一副眼镜,十分腼腆的样子。
“镜片这么厚。”宋煜语气随意,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题,“多少度?”
被“关心”到的男同学有些受宠若惊,拘谨地推了推眼镜,“呃……六百度了。”
宋煜已经辅助线画好,在草稿纸上写出主要的式子,但是不打算讲了。
“注意坐姿。”他把习题还给男生。
再瞟一眼,刚刚还耷拉脑袋的乐知时这会儿已经坐好,腰板挺得比穿了背背佳还直。
习题课也很快结束,但还有几个等着问问题的学生,宋煜虽说还是冷着一张脸,但稍微多留了一阵子。
其他的同学都放学回家,蒋宇凡也拉乐知时走,可乐知时借口东西不见了让他先回去。人越来越少,讲完最后一道题,宋煜也离开了。
他都没有跟他说句话。
也对,反正他们也不一起回家。
看了看留下来的住读生,乐知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下来写仅剩的化学作业。一做作业,乐知时就特别专注,特别是遇到不会的,整个人都钻进去。
“好像变天了诶。”
“啊?我没拿伞。”
“先把窗户关上吧,不然四组的明天早上一来桌子肯定都湿了。”
听到议论,乐知时起身去帮忙关窗。外面果然下起了雨。这座城市的雨向来没有过渡段,从一开始就是又大又急,豆大的雨点拍在玻璃上,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