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游船顺着河道驶达武定桥。岸上不远处,那座灯火璀璨的金雕牌坊之上的几个大字闪烁着五彩色光,仙鸯阁的招牌很是显眼。而那几栋豪派奢华的群楼,更是相得益彰,尽显富贵。
即使站在河畔边上,距离数里,仍能隐约听见人潮声喧、扬欢之乐奢靡至极。
秦风看着渐渐远去的那艘游船,双眼焦点落在船头躬身作揖的青衫士子身上。伸个懒腰,便跨上文昊牵来的坐骑上,指着河上那抹光影说道:“此子心府颇深,性情圆滑乖戾,观颜察色之术甚得章恕全真传。邱子荣……这名字须记住,定当……”
侧立马下的文昊抱着佩剑,一脸木然的看着他。
“咳!与你说这些有何干系!我这是老毛病犯了。罢了,起回吧。”秦风百般无聊的摆摆手说道。
“有所顾虑,一剑了结他便是!”文昊伸出剑鞘,指着秦风手指的方向。
“别人还没冒犯我呢!”
“那你说个甚?”
“……,你这人动不动就一剑割喉、一刀毙命什么的,能不这暴力么?别忘了,咱们要从良为先,以善立身。”
“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黑白通吃。不是你定的保命之道么?!”文昊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吧!先不理睬那子,回泞园。章恕全这老匹夫,看来安插了不少眼线。连本宗主闺房寻欢之事,也竟敢窥窃……”秦风抽了一鞭坐骑,嘶喝一声纵马奔跃而去。
转身之际,文昊却朝着河道上的那抹光点,注视凝望。
……
……
九月初八,仙鸯阁的开业满月宴会,如期开演。
月有满月,人有满月,而酒楼满月也能拿来当噱头的也只有仙鸯阁了。反正啊,这家大酒楼总会隔三岔五的折腾出无数的名头,那新鲜玩意总是层出不穷。贵客们爱吃这套,自然财路亨通,财源滚滚。
当晚彩头,是由宫千雁与左子林夺得,一个是花旦,一个是小生,都是仙鸯阁的招牌人物。一个出自北派大师的得意门生,女主戏曲的大家。左子林无师无门,却一夜爆红主流了当下男主戏曲,风格融合了南北派,路数奇特唱演俱优,深得金陵豪门女眷们的青睐。
两人独演本已倾倒众人,搭档合演更是绝配震撼全场,加演也是自然的事。只闻见“仙字一号”剧院大楼里不时传出的人声鼎沸,掌声如雷,观众都挤满了外廊阶级,满院子都是人。
“仙字二号”大楼同样也是人潮涌涌,场地也都爆满,亏得官府衙役和捕快在维持治安,就酒楼里的那二十几个护院,还照看不过来。那里有戏法师立一凡的变脸戏法和幻术,几乎场场都不一样,花样多变神乎其技,已被金陵城百姓传为仙人,也有人说他是妖人会妖术。
杂艺师柯帆,凭借这高难度杂技和绝美的形体表演,收囊许多年轻的男女性支持者。特别是高空绳索飞跃八环、倒立下金砖、美体舞,视觉上和精神上的震撼刺激,真真是勾走了众人的魂。
这里的每一个表演者,对于他们来讲,都是不平凡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