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到绝处也就没法再交流下去,正所谓话不投机讲多半句都是浪费口水的。
主人家以一句带有诅咒性质的狠话作为结束语,便气定神怡的闭目养神,一副大师入定的肃然模样,两耳不闻身外事。
言至于此,秦风自然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对着一尊泥菩萨讲再多的漂亮话都是无用的。
别看这妇人一直保持着端庄有礼,很有素养的一面。可发起脾气来,再狠毒的话语也是说得出口的,比如那一句“你明晚若能活着过来,老妇便给你解惑”这样带着恐吓性质的诅咒。
若是没有一定的根据和依仗,老妇人怎会说出如此肯定的狠话?
显然这不是多么神奇的预言,也不是多么诡异的诅咒,而是一种实力和自信的体现。
因为秦风中了毒!
……
……
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在江浦并未投宿客栈,而是包了一处民宅作为落脚点。
此时,躺在榻上的秦风赤露着胸膛,在他脸颊、喉咙、心肝脾肺肾几个人体最重要的器官穴位都插上了细长如手指的银针。
席妙柏从他喉咙穴位拔出银针,点点头说道:“紫灰相间,遇气既化为灰白暗紫。的确是中毒无疑!”
莫玲儿拿过薄杯,将银针下半部凝结成灰紫的粉末刮下。
席妙柏又相继取出其它穴位的银针一一细看,将有异样的都交给莫玲儿。这才看着秦风叹息道:“应该是在亥时中毒,回来这半个时辰内毒源才蔓延至肺部,可血脉筋骨却没有太大异变。这毒性看似不强,但血验与毒源呈现的迹象却又是剧毒之像。”
秦风脸色青紫,体质发烫隐约冒出虚冷汗,嘴唇暗紫无奈的问道:“银针不发黑,何故会是灰紫?你说毒性蔓延不快,却又是剧毒?好啦!席大公子,若是研究够了就开始帮我解毒吧!”
“不行,都没试出是何毒,怎能乱解?要对症下药嘛!”
“老子以身试毒!当了试验品不止……你想老子奄奄一息断气的时候再救吗?”
席妙柏耸耸肩笑道:“起码得看看毒性发作的症状吧?”
“我……”秦风刚想坐立起来揪住他揍一顿却被赵凯摁了回去。
“这时候你俩就别斗气了!席少庄主,您见好就收吧快快解毒要紧!”赵凯都急得大寒天里也冒了一身汗。
“喊我席公子!啧啧!誰让他冒认本公子的大名,拿去招摇撞骗!少少惩戒,看你下回还敢逞能不?若不是事先服用了丹青丸和解毒散,你体内的毒早就遍布五脏六腑,如今毒源估计只有五成残留在体内。”
“席公子这就不厚道了,三爷无非是想引对方出手,好确认贼人身份。还故意饮下贼人的毒药给您验证,这是在帮您呀!用心良苦怎能计较那些小事!”
“哼!赵小鸟你果真无趣!”席妙柏拂袖不理他,开始翻找行李箱内的药物。
“师哥,死了!”莫玲儿突然惊呼一声,吓得席妙柏魂飞胆破,没差点钻进箱子里去。
席妙柏很是怒气的喝到:“师哥活着好好呐!下次说话,记得在前面加上别的什么词!”
可当他看见那薄杯上发生的变化,脸色一下铁黑。
从秦风体内取出的那些毒沫,在莫玲儿的各种药引试炼下,提取出毒源本质。又用驯养的一只蟋蟀去试药,而那只蟋蟀现时已化为一滩暗紫的肉渣!
此时,大概已能确定那毒的品种。
席妙柏与莫玲儿相视一眼,都颇为诧异的神色又齐齐看向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