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舞台上轻歌曼舞,靡靡之音弥绕于大厅四周。
气氛渐渐进入高涨时刻,剧院户外响起烟花爆开的巨响,灿烂的烟火在高空中以各种奇妙的形态展示出来。
作为主角之一的守备内臣高宁,却以身体不适提早退席,低调的离开仙鸯阁回府邸。
同时,秦风旗下的一名女掌柜,也因体乏虚脱而被送回了泞园。
除了少数人,谁都不会注意到……只因为一段简单的谈话,却意外引发了两人的心病突发。或大或小,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这一个小插曲,被掩饰了过去。但,在明眼人的眼里,这终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中所涉及到的内幕当然没那么简单。
一个内侍太监,一个民间染坊女掌柜,会有着怎样的交集……
……
……
慈善晚宴一直持续开了三天,拍卖、募捐共筹得善款五十五万贯以及现钱八万两纹银。还有一些以实物为主的物资,全部交予户部与府衙登记封存。
城东,高府宅邸。
曾是属于曹海的一处私人房产,在他卸任北上京师后便赠送给了高宁,顺了个人情作为临时的家宅。倒也不是什么豪宅,一座五进院落的大宅,小园林楼阁应有尽有。
这天,秦风被招进高府,从早到黑足足呆了一日。
其间,高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前几日还是访客如潮,门庭若市。大族世家争相往来的讨好送礼,高宁也都是一一迎客热情接待。
突然闭门谢客,一时间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感触最大的莫过于秦风,此事正是因他而起。
“如此说来,你对她的身世与家况……也并未熟知全然。唔……她竟会遭遇那般的惨境?嘶……”高宁身穿常服,玉带前挂着一串精美的玉佩,边走边发出“嘀嗒嘀嗒嗒……”的玉石声音。他沉思的样子显然很惆怅……
“是的,某下当初生出恻隐之心,无非也是一念间产生的钦佩感。她……即使在那般危险之境,为了她的孩儿。表现出来的顽强抗拒意念。对邪恶与不公的抗争,面对侵害与劫难……她的毅力感动了我。所以,某下就出手相救。事后过了两年才缓了过来,实在不容易啊。”
高宁回身看了看秦风,点点头说道:“护犊之情……乃是人母的本性。事后。你没有深究此事?郭家人为何被灭门,她又为何会被追杀……”
“当年此事,就连衙门都没有给出个合理的章程来。某下一个小小的商人,怎敢去深究?若不是某下行走江湖多年有了些名号,那时……还真不敢出手呢!那些人啊……出手不是一般的黑啊!灭门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得有多阴狠毒辣的人才干的出来啊!”秦风说道,还不忘连连叹息,对此表现出十分愤慨的怒意。
“说的也是……你说那孩童已有九岁?那便是嘉靖十九年的事……往前再推一年,嘶……时间正好接的上!这家世也对上了……”
高宁独自小声的在嘟囔着什么,转而又望着一旁守候的那名小监。两人似乎都有眼神上的交流。
秦风迷惑的轻声唤道:“高公公……公公。”
“呃?什么?”没回过神的高宁,有些迷惘的应道。
两人都互相对视了片刻,他才拍着额头缓缓说道:“唉!恼人的烦事啊!”
“公公为何对她如此感兴趣?莫非是公公的什么故人?如果是,那真是天意弄人啊!”
高宁突然脸色一变,阴森的看着他:“此事你不可外传!更不得随意让那名妇人离开金陵!从今日开始,她必须待在金陵!必须要在某家的眼底下!哪里也去不得!你要好生照看她!锦衣卫将会负责她的护卫,一举一动都得向某家汇报!你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