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两个挺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她有点眼熟。
廖宋匆匆扫过一眼,确定了没看错。
“怎么,有认识的人?”
进去后,许辛筎趴在她耳边问。
廖宋笑笑:“没有,车挺好看的……你去玩吧,我坐这儿等你。”
副驾驶的人,是唯一在裴云阙卧室出现过的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是叫虞琛。
那天跟个怂货一样,夹着尾巴跑得飞快。
许辛筎拉她拉不动,又问一次:“你确定你不去哦?前排位置我帮你占一个?”
廖宋摆手,拍拍她:“快点儿去,前面快站满了。”
许辛筎跑得急,回身的时候撞上人,两人都一个趔趄,这种地方摩肩擦踵是正常,她匆匆道歉后,忙着占位去了。
被撞的男人却表情阴沉,冲着许辛筎的方向骂了句难以入耳的脏话。
廖宋蹙眉,抬头看了眼,虽然灯光很暗,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裴家办宴会那天,正式开始之前,她在客房里得罪过的人之一。
廖宋干脆转过身。
今天真是撞邪了。
那天裴云阙给她两张照片和足够的酬金,让她帮个忙。
廖宋在犹豫,但筹码之上,又增加了对方平静神态下的无助脆弱。
还挺稀奇的,从廖宋见他第一面,裴云阙就像个爆炸状态的刺猬,阴沉脾气坏,谁扎谁疼。
等需要她帮忙时,别说刺了,毛都他妈是顺的。
脆弱和易碎本来就是武器,是透明琉璃盏盛晃名贵佳酿,正常人怕碰倒碰坏,怕承担罪名,所以张张口,所有答案都被同化成一个好字。
廖宋虽然年轻,但并不算蠢。她历经过分辨过的虚情假意太多,裴云阙在她面前像扒光一样。
可看明白是一回事,能抵御是另一回事。
他的要求也不算难,拦住那两个人,最好让他们在宴会开始前就自动滚蛋。
廖宋还没细问,裴云阙就发了消息,好像提前洞察她要问的一切。
——不论手段,不论方法,有用就行,我来兜底。
她心里说着得罪了,最后也真的得罪了。
本来以为圈子没有交集,根本不可能见面,结果这才多久。
廖宋买了杯橙汁,坐在吧台沉默地喝,低着头喝。
对她来说,生活基本都在直尺划过的范围内。有时候偏离一点,难一点,但都在可控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