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嘿嘿。”三岁的小鬼漂亮可爱,嘴巴鼓鼓的叫着娘亲的样子萌死人了。黑火刚刚离开逆水寒的世界,心情本来很不好,但看到欧阳克小包子,稍微好了一点。小孩子很敏感,感觉到黑火心情不好,欧阳克一个劲的巴着她,笑眯眯的求亲亲,一双小手攀着黑火的膝盖爬呀爬。
黑火叹气,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找小孩子出气么,伸手把小包子抱起来,轻轻道:“小克,乖。”
欧阳克爬上黑火的膝盖,笑眯眯:“娘亲,亲亲。”
黑火亲了亲小包子白嫩嫩的脸颊,拍拍小包子,往后一靠,小包子扑到在怀里。黑火嘴角溢出轻叹,梳理了这个女人的记忆。
这女人叫芸娘,长相相当清纯美丽,是那种很轻易就能让男人沦陷的女人。
她的故事呢,稍微有点狗血,也可以说造化弄人吧。芸娘从小死了母亲,父亲是江湖一个有名的侠客,她和欧阳家有婚约。正因为是侠客,可以为天下人行侠仗义,可以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争的你死我活,却不会在意孩子到底过的好不好。芸娘的父亲觉得带着一个小姑娘行走江湖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把她放在欧阳家,反正将来长大了是人家的媳妇嘛。欧阳家有两个男孩,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大少欧阳锐,二少欧阳锋。欧阳锐身体比较弱,武功也比较弱,性格比较安静,喜欢静静的在一边看书,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而欧阳锋长的高大帅气,武功又好,性格狂放不羁,在江湖上很有名,吸引了无数的姑娘,很显然,也包括了连家门都没有出过的芸娘。三人青梅竹马,大少二少对芸娘都很好,有那么点意思。欧阳家的人也乐观其成,芸娘是个好姑娘,无论芸娘喜欢哪一个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欧阳家的媳妇么。
芸娘爱的是欧阳锋,欧阳锋当然也爱着这个清纯美丽的芸娘。大少眼见弟弟和芸娘情投意合,你侬我侬,只能黯然神伤。
四年前,江湖上出了一本绝世秘籍九阴真经,欧阳锋是个武痴,自然势在必得想要看看九阴真经有多厉害。当时江湖上比较厉害的年轻一辈有五个,中神通王重阳,东邪黄药师,南帝段智信,北丐洪七公,再加上西毒欧阳锋,正好凑成什么五绝了。欧阳锋要下山和黄药师洪七公他们争夺九阴真经,而不巧,芸娘怀孕了。那时候芸娘哭啊求啊,请欧阳锋和自己成亲再下山。但当时欧阳锋满心都是九阴真经,竟然认为芸娘用假怀孕来骗自己留在家里——好吧,欧阳锋倒不是生气,他只是觉得芸娘可能是害怕自己出事——毕竟黄药师洪七公他们的威名连闺中少女都清楚,而芸娘了解他的疯狂,为了武功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九阴真经是一定要的,欧阳锋安抚好芸娘,夜里偷偷离开了。芸娘知道后哭的要死,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怎么办呢?女孩子未婚先孕,绝对不是好事,就算宠爱自己如欧阳家的老爷太太,也会生气吧。正当芸娘六神无主的时候,大少来了。他说,跟我成亲吧,让孩子光明正大的成为欧阳家的孩子。我们可以假成亲,等弟弟回来,你们……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
大少那叫一个深情款款啊深情款款,涉世未深的芸娘感动的死去活来。芸娘没有办法,她爱着欧阳锋,可她不想孩子成为私生子,但她对大少的确没有感情,所以拒绝了。而后,大少温文尔雅的说:我只是为了欧阳家的孩子。那话说的,好悲凉的感觉,让芸娘觉得不爱大少的自己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肚子再也掩藏不住了,山庄的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诡异,而欧阳锋……没有消息。芸娘无可奈何,她能怎么样?真的让孩子成为私生子么?芸娘终于同意嫁给大少。
其实芸娘早知道,嫁给大少之后她再也不能和欧阳锋在一起了。嫂嫂和小叔,怎么可能?她还有廉耻,世俗的礼教束缚着她。眼见大少把小克宠上天,她也发誓今生绝不相负。
大少本就处心积虑,娶了老婆之后怎么可能不碰?三年的相处,大少终于打动了芸娘,两人做了货真价实的夫妻。欧阳锋夺取九经真经失败,沮丧的回家,之后又发现心爱的芸娘竟然嫁给了自己大哥,一怒之下骂了芸娘一顿,还和大哥打了一架,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芸娘本以为自己在大少的宠爱下已经忘记了欧阳锋,可谁知道,见到欧阳锋,从前的爱意又回来了。原来感情从不曾远离,只不过是掩埋。芸娘觉得自己让小克认不了亲生父亲,又在感情上背叛大少,实在太不应该,郁结于心,竟然生病了。从那以后,芸娘的身体就不太好,而大少,则因为和欧阳锋打架受了内伤,再加上本身就弱,还对妻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郁闷不已,一场风寒竟然就要了他的命。
于是,芸娘变成了寡妇,过于伤心之下,芸娘也死了。不过据黑火的了解——欧阳锐那个男人太狠了,他的爱实在太可怕,表面温柔宽厚的他其实对妻子爱弟弟耿耿于怀,于是他在死之前给芸娘下了毒,他死,也要带着芸娘一起死,芸娘,永远只能属于他。
“嫂嫂。”回家奔丧的欧阳锋看到斜躺在藤椅上的女子——还是那么美丽,即使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即使她现在憔悴不已。看到芸娘,欧阳锋冷硬的心也会柔软。只有她,只有她才能在自己心里刻上深深的痕迹。
黑火睁开眼,淡淡的看了欧阳锋一眼,冷淡的说:“回来了。”
欧阳锋走过来,蹲在地上仰头看芸娘:“芸娘,我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才嫁给大哥的,是吗?”
如果是芸娘,说不定真会在欧阳锋深情款款的眼神下败退,因为她爱的一直是欧阳锋。可现在是黑火,她对欧阳锋这种男人不感冒:“小叔,自重。”
欧阳锋激动的握住黑火的肩膀,叫道:“芸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年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怀了孩子呀。如果知道,我不会离开,不会放你一个人在家里,不会让你变成别人的新娘。”
黑火皱眉,扯开欧阳锋的手,招来一个丫鬟,让她把孩子抱走,然后认真的看着欧阳锋道:“小叔,这些话你不该说。”
“为什么,大哥不在了,让我照顾你们。”欧阳锋觉得这是他该得的,本该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虽然自己有错,可大哥的错更大。当年的欧阳锐便是利用了家里的下人们给芸娘造成心里压力,最终不得不嫁。欧阳锋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痛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