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狂奔而出,瞬间染红脚下的地面,恶徒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张嘴嘶吼。
“还给你。”
葛震把这一坨鸟肉狠狠塞进对方嘴里,朝着来时的方向狂窜而去,转眼间脱离战圈。
他跑了,他竟然跑了!
“你——”疯王看到逃跑的葛震,眼睛里燃烧着怒到极致的火焰。
他在这里玩命,可葛震竟然跑了,跑的是那么的干脆,那么的利索,他可是在为了葛震玩命呀!
浑身上下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没有,缠着鞭子的右臂怕是以后会彻底废掉,牺牲了那么多,看到的却是葛震的逃跑。
被困在网中遭受屠戳的刘大路瞪着通红的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跑!能有多远跑多远,快跑!!!——”
一个因为葛震的跑想把他干掉,一个因为葛震的跑还要叮嘱跑远,这就是兄弟跟非兄弟之间的区别。
跑掉的葛震叼上一根香烟,用之前点烟留下的火种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他快速拿起两根骨矛,咬着烟头死死盯着摩耶图监狱核心区域那个老头面前的水井,计算最短的直线距离。
“装得了这个逼,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兵者——”葛震发出低沉的自语声:“人活在世,要么在装逼,要么走在装逼的路上,这个逼我装定了。兵者无王,胸中无畏,我是兵者,我是兵者,我是兵者……攻击攻击再攻击,冲锋冲锋再冲锋,兵者——因我再崛起,由我更辉煌!”
不动了,葛震叼着香烟双手持着骨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那口水井,那个坐在那里抽烟的老人。
“呼……”
一口浊气吐出,葛震动了。
他沿着一条笔直的线向那口水井冲锋而去,他的眼神除了穷凶极恶,除了那癫狂的亡命之光,又多出了浓浓的信仰之力。
他在冲,身体恍若流光,充满轻盈,似乎他已经把所有的重担全部扔下,让整个人在最轻松的情况下上阵。
他真的把一切都放下,此时此刻只知道自己是兵者,只清楚自己的目标就是那口井,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
攻击,从最深处的灵魂到思维,再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纤维,所呈现出的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感情?友情?生活?……
没了,这所有一切的情感在这个时候被扔的干干净净,胸中唯兵者,眼中唯攻击。
在成为兵者这么长时间以后,葛震终于摸到兵者的真正门径,并且两只脚终于踏进来。
他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兵者,他也只是接受了兵者的两次训练,极限孤独,以及极限挑战,后续的训练压根没有参加。
什么叫兵者?
兵者就是忘我,无我,把所有的精神汇聚成信仰,把所有的思维束缚为一点——攻击。
忘我的信仰,无我的攻击。
兵者本无王,它是兵的宿命,胜利失败跟他们无关——要么死,要么活。
每个人都有通向自我的朝圣之路,那些信徒一路跪拜前往圣山,披荆斩棘,哪怕双目苍苍,骨断血流也在为之一跪一拜。
这一跪一拜,便是自我朝圣的全部,是自我彻底融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