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牧鸿舟如期启程回国,教授带着几个学生将他们送至机场,来的人里没有钟意。
教授不知他和钟意之间曾经或现在发生了什么,大约是不太美妙的回忆。他没有多问,只是用很遗憾的眼神和他告别,并表示欢迎再来。
牧鸿舟苦笑着说好。
夜一点一点黑下去,飞往s市的飞机从远处的草坪滑过来,机翼雪白,锋利如刃,隔着空气割在他的身上。
要走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牧鸿舟的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不甘。
他从钟意那里拿到一份不及格的成绩单,他犯了那么多错误还没有订正,他不可以走,钟意也不可以走。
钟意没有他想的那样坚强,他也没有钟意认为的那么聪明。他就是一个笨蛋,犯了错误,把她伤得很深,但他不是冥顽不灵的死木头,只要钟意不满意的他都可以改,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他们都还年轻,他们明明都还爱着彼此。
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钟意觉得家里的狗越来越烦了,她在它头上捶了一下:“叫唤什么?这么喜欢他,你干脆跟着他走好不好啊,你是狗狗还是白眼狼呀?”
它叼着玩具跑开了,钟意乐得清闲,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烤鸭。
f在傍晚六点半准时播报晚间新闻,今晚伦敦大雾,又有许多国际航班因此晚点。
钟意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牧鸿舟好像是是五点半的航班,那么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烤鸭在冰箱里冷藏了一天,拿出来再加热过后就没滋没味的。不好吃,她剩了一半扔了。
抱着狗正准备上楼,门铃突然响起。
肯定是伯朗太太又做了什么充满创意的烤饼过来分享,钟意挂着笑出去了。
见到牧鸿舟,她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落了下来,转身便往回走,却被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牧鸿舟强有力的双手扣在她的腰上,钟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颤抖。
她闭了闭眼:“你回来干什么?我认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但是我还没有说明白!”牧鸿舟声音嘶哑,他像一条逆流而上的笨鱼,身体和尊严一起弯曲折叠,只为了冲到钟意面前,和她说一句或许根本没人在意的解释。他无语伦次地:
“我以前是觉得说多不如做多,我嘴巴这样笨,永远都说不过你我害怕惹你生气,我害怕我配不上你,我害怕你对我说分手,小意,我怕的是这些,不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