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长!陆首长……”
“陆忱宴!!!”
从耳畔传来的呼唤声渐渐远去,就连眼前的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
陆忱宴对这样的结局并不觉得意外,早在入伍参军、一次次地投身于各种危险任务中时,他就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再强烈的痛苦也无法摧毁他的意志。
陆忱宴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地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并不觉得恐慌无措,一颗心里装着的,竟然满满都是遗憾。
遗憾他结婚多年,南漾却并不爱他。
眼里看的、心里爱的始终另有其人。
更遗憾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因为自己的一腔私情装聋作哑。
用“军婚”的名号将她困在身边。
这样浓郁而绝望的情感,远超身体上的疼痛。
陆忱宴不禁闭上眼睛,一双薄唇越发惨淡,喑哑着嗓音喃喃低语。
“对不起……”
窒息般的心痛让陆忱宴在睡梦中都忍不住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襟。
压抑得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
不等陆忱宴从这样的情绪中缓和下来,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
他从生死之际的危险绝境,回到了熟悉的场景——
他和南漾一起生活的家。
但和印象中和睦温馨的氛围不同,梦中的家里到处充斥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陆忱宴在里面看到了南漾。
一个眼神冰冷忿怒、甚至对他怀着满腔怨怼的南漾。
梦里的南漾,不管对他还是对两个孩子,态度都格外冷淡。
她甚至从来都不跟他同桌吃饭,偶然说几句话也免不了阴阳怪气。
她总是抱怨他不回家,然后用一种黯淡自嘲的语气质问他。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徐云辞?”
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南漾都会勾起唇角。
但她的眼神却是黯然无光的,像是含着泪一样,自言自语地冷笑道。
“也是,我早该看出来的,她那么漂亮那么热情,对你还情根深种,有时候连我都会觉得她很有魅力,你会对她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南漾像是彻底心灰意冷了似的,低声喃喃。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