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表哥,你喜爱丹青,想找人入画,有的是人让你画,何必让我来受这个苦?&rdo;令窈闷闷地吐出一句。
实在是在他屋里待了太久,让人心生烦躁。她本就好动,安静待个半个时辰让他作画已属不易,更何况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太子喃喃道:&ldo;快好了。&rdo;
令窈黛眉微蹙。
前几年年年讨要她的画像也就算了,如今还跑到临安亲自作画,活像个追债的,她又没欠他什么,一幅画,她愿意给就给,不愿意就不愿意。
令窈伸手:&ldo;让我看看,画得怎么样了?&rdo;
太子只得将画递过去。
令窈原本是这样想的,无论他画成什么样子,还剩多少没画完,她都不会再让他继续。
&ldo;不好看‐‐&rdo;令窈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画,违心的话再说不出口。
比起从前那些画师画的玩意,太子所作的美人图,才能被称作是真正的美人图。
连她都被画中的自己惊艳,捧着画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太子轻声问:&ldo;表妹,怎么样,喜欢吗?&rdo;
令窈点头:&ldo;喜欢。&rdo;她笑着问他:&ldo;你怎能将我画得如此好看?&rdo;
太子取过婢子刚送来的新鲜荔枝,不动声色贴过去坐:&ldo;因为表妹本就生得好看,我功力浅薄,只能画出表妹十分之一的美。&rdo;
&ldo;表哥,几年不见,你嘴甜得紧,定是在太后面前日日历练,才练出这讨喜的口才。&rdo;
&ldo;实话告诉你,皇祖母专横,我并不喜欢去她那。没有你在宫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即便练得油嘴滑舌的口才,也无处施展。&rdo;
太子一边说话,一边剥开荔枝壳,白嫩多汁的果肉,亦如他眼前的少女,令人垂涎欲滴。
太子咽了咽,将剥壳的荔枝递到令窈唇边,令窈张嘴吃下。
喂了第一颗,就有第二颗,满盘的荔枝皆在太子指间剥壳,喂进令窈肚里。
她吃了大半,才想起问:&ldo;临安哪来的荔枝?&rdo;
&ldo;来临安的路上,我命人从临南运荔枝树,今日才到,正好成熟。&rdo;
&ldo;难怪下午你神秘兮兮地,原来是藏荔枝树,我还以为你要藏娇呢。&rdo;
太子笑道:&ldo;我怎会藏娇,自表妹离宫,我身边再无女子。&rdo;
她不以为然地笑,指尖蹭蹭他的鼻尖:&ldo;你这么大的人了,按理说早该有侍妾,舅舅和太后还没给你选人吗?&rdo;
太子含笑不语,将剩下的荔枝倒进装碎冰的瓷盘,他沾了满手的汁水,一时有些苦恼。
令窈看到旁边放着的巾帕,没有多想,自然而然拿过巾帕替他细细擦拭。
少女浓睫翕动,在白净的面庞上投下阴影,绵软的呼吸,吐息温热。
太子悄悄靠近,低了脑袋,咫尺之隔,隔空抵了令窈的额头同她道:&ldo;选了,可我不喜欢,所以不愿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