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脸色一变:&ldo;不可能。&rdo;
令窈见状,好奇问:&ldo;怎么了?&rdo;
梁厚声音颤抖,满眼震惊与悲恸:&ldo;我问你,孟铎是否有说他要来汴梁?&rdo;
令窈心虚:&ldo;没说啊。&rdo;
梁厚取出被火烧裂的半块玉佩:&ldo;巡逻官兵来报,郊外有人被追杀,与刺客玉石俱焚,那人……那人或许是孟铎。&rdo;
令窈僵住,&ldo;你说谁?&rdo;
&ldo;孟铎。&rdo;
秀凰殿。
宫人们来来往往,谁都不敢往里伺候,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殿外跪了一地的太医,自三日前公主从梁府归来,太医院的太医便没合过眼。
公主病了,急病,高热持续不退。
圣上心急如焚,衣不解带亲自在公主榻前伺候。
皇帝传了梁厚来,问清楚前因后果,本想问罪,见梁厚神色恍惚,脚步虚浮,并不比令窈好多少,遂放了他归府。
半夜令窈醒来,嘴里说胡话:&ldo;不要……不要走。&rdo;
皇帝心疼至极,抱了她喂药:&ldo;卿卿乖,舅舅在这里,舅舅不走。&rdo;
令窈逐渐清醒,听到皇帝在耳边说话,想起孟铎已逝的事实,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半空虚无处。
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那日她同梁厚看到的尸体又是谁?孟铎贴身的玉佩又怎会挂在那人身上?
山阳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会被刺客偷袭,与孟铎一起葬身火海?
皇帝见令窈痴痴发呆,伸手触她鼻息,她竟连呼吸都忘记。
皇帝柔声哄:&ldo;卿卿,明日舅舅带你去打马球,可好?&rdo;
令窈:&ldo;舅舅,你查清楚了吗?郊外那两具尸体,真是先生与他的侍从吗?&rdo;
皇帝皱眉:&ldo;卿卿,一个教书先生而已,何必为他这样伤心?&rdo;
令窈重复:&ldo;舅舅,到底是不是他们?&rdo;
&ldo;是。&rdo;
令窈痛苦地闭上眼。
她想到孟铎走之前,她同他说的那番话‐‐
&ldo;你走了便不要再回来。&rdo;
他果真不回来了。
她以为,她还能再见他,无论他走到哪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总会将他逮回来。却不想,城墙一别,竟会是永别。
他怎么就死了呢?
皇帝抱紧令窈:&ldo;卿卿,实在忍不住,便哭出来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