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爷不是女人,不需要靠人。”
胤禛没生气,老八这样说,比上辈子一意孤行让他的儿子生不出来强太多了,好歹他的意思是“自己也能护得住儿子”。
胤禛的声音都快滴的出水来:“我自然知道你的能耐,可我就是爱替你操心。”
胤禩觉得方才的憋屈散了一些,胤禛有一句话说得对,当日他怀着福怡的时候胡思乱想得厉害,福怡生下来之后才知后悔晚矣。
这一次已然如此了,再纠结于事无补,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最坏的情形,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想来皇家为了面子,也不会让第三人知晓这里面的事情。
胤禩稳定了情绪,推开胤禛自己坐回去,端了茶杯再度开口:“方才刘声芳的意思是,皇阿玛有恙?”
这就纠结完啦?胤禛有点不确定地,他刚刚才酝酿了一肚子话打算拿来安抚老八的。弘晖生的时候,老八差不多一直纠结到生的那一天。
胤禛小心凑过来,拿了余光去觑胤禩的脸色:“你真不会胡来?不会自作主张?”
胤禩怒:“爷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这事现在多想了又有什么用?不如看看外面是不是能有旁的事务绊住那位的精力。”
还真是想开了?
胤禛不确定地乐观起来,老八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比谁都有资格吐槽,怎么能这样快就转寰了议题,或者他又在自作主张了?
胤禛拿了心眼去窥探老八动静,口里顺着胤禩的话接道:“今年事不少,我依稀记得皇父年前提过开春要北巡蒙古。”
胤禩心中一动,若能将这事拖个一个月半个月,算上来去蒙古的时间,他在京城或许能得平安生产?
胤禛福至心灵想到同一个问题,言语中开始自导自演推敲起来:“等着吧,若明日君父大张旗鼓因病休朝,那他今晚昏倒试探多过其他,若明日皇帝内宫一个风声也不传出来,只说皇帝照常理政,那么……”
胤禩一怔,立即懂了哥哥的暗示:皇帝真病了只会撑着,只有病得极轻时才有心思试探诸子。
二人会心一笑,尽在不言中。
恰逢此时汤药煎好,刘声芳硬着头皮叩门入内。本以为又是一通苦劝,谁知胤禩自觉自愿伸出手来:“药拿来,我自己用,不必劳烦刘大人。”
刘声芳悚然一惊,傻兮兮双手递上药碗。
胤禩摸摸碗沿,毫不含糊,端起来一仰脖子将药饮尽。
胤禛含笑看他:“可要再用一点甜糕压味道?”
胤禩将药碗递还给刘太医,摇头道:“并不觉得苦。”停一停,又道:“夜了,四哥回吧。”
胤禛挥手让刘声芳先行退下,双手来拉弟弟温热的手:“你就将心放进肚子里搁着,皇阿玛那里,你我总能应付过去。”
胤禩笑道:“再多说一句,爷就真胡来给你看。”
隔日乾清宫并未传出夜半皇帝急症厥倒的消息,大半朝臣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下了朝,胤禛入乾清宫向皇帝请安,皇帝垂着眼皮随意翻动折子:“听说昨儿晚上你又去了老八府上?”
纵是胤禛早有应对于胸,也免不了脑子充血,暗自思量皇帝此番敲打多还是提点多。言语上胤禛不露分毫,只神色凄苦道:“儿臣不孝,让皇阿玛操心了。如今养儿方知为父不易,莫管再晚再累,听说弘晖泻了烧了也放不下心,怎样都要去看一看。”
皇帝“哦”了一声,放下折子,仍是懒洋洋靠在榻上,对胤禛笑着说:“你也是不易,可见府里没个女人不行。老八自己也病病歪歪,你真放心让他替你养着弘晖?”
胤禛以为皇帝这是在提醒他应该将弘晖接回来,再同老八避一避嫌。可他更想让老八同福怡养出深入刻骨的父子亲情,日后老八才能对朕投鼠忌器,因此他故作听不懂皇帝的话,挤出两行清泪:“儿子昔日养在佟额娘跟前是天大的造化,就怕弘晖福薄,有了额娘不能如儿子这般得真心疼爱。更何况福怡认生,花了几个月才肯让嬷嬷抱,难得他第一次见八弟就肯对着八弟笑,儿子不忍他再哭一回。”
康熙长长叹息一声,或许是他身子每况愈下,对着诸子防范越深,但心肠也一日比一日软。今日本是敲打老四做你的孤臣纯臣就好,但老四就像心思不在朝堂上一样,一心只和他叨咕那个福薄的孙儿。
胤禛还在叨叨养儿不易,康熙不耐再听,为了在儿子面前不露疲态他已经强忍很久,于是强势打断胤禛的絮叨,直言道:“年后朕便给你指一门拿得出手的侧福晋,你先道乏罢。”
胤禛红着眼睛下去了。
皇帝又叹几口气,梁九功上前小声道:“万岁,该用药了。”
皇帝取过药碗,冷哼道:“万岁万岁,若当真能万岁千岁,又何必喝这些苦汤?”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心,八哥这一胎安妥得很,不会唧唧歪歪让四哥担心拖后腿的。
有些人怀孕了就是特别大条,整日傻乐,这也是荷尔蒙异常造成的后果。所以说四哥把福怡给八哥养多么明智啊,八哥这样快就想通福怡功不可没。
冷笑话:
八哥:碰一下就怀孕,以后不许有肉。
四ts下节汀目月,七月弓笋:要雇彗众:四哥不哭,你可以自己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