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归说,未免自家配偶看自己不顺眼,玄冥还是不情不愿的变了件赤黑色的法衣穿在身上。
这样一来他就更像个人了。
前提是忽略它悬浮于地面,飘来飘去的双脚……
天黑时晚钟找了一颗不知道被什么动物掏空的死树当落脚点,钻木取火,掏了树根止渴止饿。临睡前再在树洞里铺点沙土干草,把烧热的石头放进去取暖。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而在一旁默默旁观的玄冥却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因为这只是初秋。
用不了几天,呼啸的狂风会把三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冰河冻结,枝叶败落,太阳被厚厚的乌云遮蔽,所有的一切都会结上厚厚的寒霜。
就连它,也不得不龟缩在用黑土垫的厚厚的山洞中,用妖力保暖,进入漫长的冬眠。
而熟知季节更替规律的动物们早都在夏末时就动身迁徙去别的地方过冬了,只有晚钟,还在不自量力的以为,可以凭借自己,在这残酷的自然条件下苟活。
玄冥有些搞不懂晚钟的脑回路,更不理解他到底在倔什么。
虽然明白他和自己生气的原因,但如果真的那么怨愤,那不应该是和自己亲亲抱抱缠尾巴,给自己狠狠生几窝蛇崽崽套牢自己,然后仗着自己对他的宠爱,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撒着娇,可着劲的折腾自己吗?
像现在这种一刀两断的处理方式,除了苦了他自己,对自己又有什么损失呢?
玄冥吐吐蛇信子,看着蜷缩在树洞里冷的瑟瑟发抖的自家配偶,转念一想觉得让晚钟认清事实,吃点苦头也挺好的。
这样他就会学乖,认清现实,明白离开自己,他根本活不下去。
但真放任不管,又好舍不得……
玄冥轻叹一声,想着真是欠了他的。
它把自家配偶从树洞里掏出拢在怀里,单方面的宣布道:“好了,离巢出走的游戏到此结束,我们该回去了。”
晚钟不要!挣扎间被玄冥抱的更紧,拥的更牢。
“别闹。”
玄冥解开身上法衣,托着晚钟的臀把他紧紧抱在身前的同时,用法衣将他的整个身子牢牢包裹,并用手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脖颈里,温言说。
“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就好,别和自己过不去。”
它身上冷的像冰,晚钟被冻的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肚子咕噜一响的同时,瑟缩着与它贴的更紧。
玄冥一笑,吻吻怀里人的额头道:“忍忍,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夜里风大,此地距离蛇巢也不算近。
但有玄冥在,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回到了遮风避寒的蛇巢。
玄冥拿了个红彤彤的蛇果先让晚钟垫垫,在洞口生火煮了热水,再把晚钟腌好的肉块放进去煮化后,便是它所说的好吃的。
晚钟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时候,玄冥就把他抱放在膝上,细细的瞧他。手指卷着他长长不少的发丝,简直爱不释手。
晚钟有些不自在的偏偏头,填饱肚子想要爬进被玄冥用尾巴砸出的石缝里睡觉,被玄冥拽着脚踝掏了出来。
“去窝里睡。”
玄冥将晚钟抱放到洼坑里,把用柔草编织而成的被被给他盖好,并安抚道:“我在外面睡,不扰你。”
说着果真合衣在被被外面和自家配偶并排躺好,是挺在外面的。
晚钟背转过身。
玄冥挥手用草将夜明珠盖住,唇齿压在晚钟的后颈问:“要不要抱着我的尾巴睡?”
晚钟还和它生气呢,埋头进被子里没理它。
玄冥便自作主张变出了蛇尾,试探的在洼坑里甩了甩后,小心翼翼的用尾巴尖翘起被子一角,撑起身瞧自家配偶蜷缩在被子里没反应,便欢快的吐吐蛇信子。
它一边慢吞吞目的明确的把尾巴尖从晚钟双腿穿过,绕到他身前碰碰他有些冰凉的手,一边非常有心机的将那块微微发热的麟片,贴到了晚钟微凉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