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后背惊出冷汗,娄五脸色煞白。
哪怕是梦里,梦到裴厌那天砍娄进时的架势,他都能直接吓醒。
即便过了这么久,一提起裴厌,都能想起那股子血腥味,当时他离娄进最近,血溅了他一脸。
把娄进抬回来的时候,更是一路都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几乎都要吐出来,从那以后,他在家里连鸡都不杀。
顾兰瑜站在旁边,见娄五一副快吓死的模样,差点没笑出来,他绷紧了面色,直接问道:“刘庆子和刘栓呢?”
娄五刚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如果裴厌开口,他立马就能认出来。
因这两三年,他连小河村都不敢接近,看一眼顾兰瑜只觉陌生,在裴厌冷冰冰的注视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娄五媳妇见是汉子,开了门没言语,她不认得什么姓刘的,但想起今天来的人,正好是两个。
以为娄五会说话,不想一转头,就看见娄五战战兢兢,她十分惊讶,再扭头瞧一眼门外的人。
高个,刀疤脸。
看起来莫名熟悉,直到想起小河村那个裴厌,她眼睛倏然睁大。
裴厌见没人说话,不耐烦直接进来,四下张望,见柴堆那边有根木棍,直接拎在手里,问道:“刘庆子和刘栓在这儿?”
“在、在。”
娄五嗓子都在哆嗦,只能照实说,脑子嗡嗡的,一看裴厌要动手的架势,觉得眼前都有点发昏,脚下挪不动一步。
“在哪儿?”
裴厌冷声问道,对娄家这伙人,他向来没好脸色。
尤其娄五,对方还曾游说过他,他当时不耐烦没搭理,不想娄五嘴巴很不干净,于是抽了两耳光。
娄进后来之所以去找他,好像也是娄五撺掇的。
娄五不敢隐瞒,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
柴房里,刘栓和刘庆子一人占了一片地方,躺在稻草堆上,今天吃饱了,翘起二郎腿好不快活。
只是没想到,裴厌来的那么快。
听见外面的动静,两人即便对裴厌声音不熟悉,也清楚肯定就是,哆哆嗦嗦躲在柴房一声不敢出。
直到柴房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刀疤脸的冷面汉子将他二人从柴房揪出去,随后一人给了一脚,直接踹倒在地。
“下药毒狗?偷鸡?”
裴厌将手里木棍掂了掂,眸光透着冷意。
刘栓见势不妙,爬起来登时就跑,却被顾兰瑜堵住。
他没见过裴厌砍人打架的场面,满心以为只要跑掉,就能免了这顿揍,见有人挡路,攥拳就打过去。
可惜,顾兰瑜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更何况手里还有棍子。
刘庆子见刘栓跑了,跟样学样,不想裴厌比他更快,三两步直接拦住去路,他一咬牙,便要动起手。
娄五见不是冲着他来,劫后余生一般擦了擦头上汗水。
“五哥,上!在咱们地盘还有他嚣张打人的理儿?”
他堂弟娄七摩拳擦掌恶狠狠道。
娄五惊得脸皮子抖了抖,不可置信看向娄七:“你疯了?”
“怕什么,就两个人,咱们七八个,能怕他?”
娄七早就对娄五畏惧裴厌的事情感到荒谬,再厉害,还能对付这么多人?
“进哥怎么死的你忘了?”
娄五又怕又气,生怕这话被裴厌听见,来找他算账,又埋怨堂弟可能会连累他,骂道:“王八羔子!还想不想活了!”
裴厌正在殴打刘栓,只用了拳头,他一眼就看出没有动真格的,毕竟那天砍娄进的时候,他目睹了全程。
“他会拳脚!长棍子在手里,就跟长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