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睁大眼睛细细观赏。
虽然以前也看过,但好看却短暂的事物,谁会嫌看得多。
谢原将岁安的心情看在眼里,眼底荡漾着温柔:“你好像最喜欢这个蓝色的。”
废话,这蓝色烟火本也是颇为稀有昂贵的。
岁安点头:“你不觉得这颜色也衬这季节,衬今夜之景吗?”
谢原一本正经道:“夫人言之有理。”
岁安觉得他在打趣自己,胳膊肘轻轻朝他拐了一下,谢原扭腰一躲,搂着她的那条手臂顺势一收,另一只手指了指天上:“别闹啊,还剩最后一颗,你信不信,这一颗是最特别的?”
岁安当即收了打闹,认真的看回去:“哪里特别?”
谢原并不解释:“你看呗。”
正说着,第三颗、也是最后一颗蓝色烟火砰的炸开,就在岁安赶在烟火消散之前研究它与前两颗有何不同时,视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手心慢慢转向岁安,食指和拇指捏着的,赫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岁安眼神轻动,从宝石转移到拿宝石的人。
谢原一直在等她这个眼神,可是……怎么说呢。
好像并没有太惊喜。
谢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给一个姑娘过生辰,没有经验,此刻也只能按照既定的环节走下去。
他晃了晃手里的蓝宝石:“不是喜欢蓝色的烟火,呐,给你摘下来了。”
岁安再次看向他手里的蓝宝石。
是非常浅的海蓝色,大周境内应当不产这类宝石,得从更远的地方弄来。
岁安不缺宝石,别说她这些年自己攒的,出嫁时母亲添置的,就说祝姑姑当年来长安看她送的那一箱子,就够她把玩好久。
可她还真没这种的。
浅浅的海蓝色,通体无杂,品相极好。
直到岁安将宝石拿在手里几番掂量,看清了尺寸样式,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谢原:“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原总算收获了满意的反应,笑着抱起手:“你就说,喜不喜欢。”
岁安捏着宝石吊坠,轻轻弯唇:“喜欢。”
谢原面向岁安,伸出手绕到她身后,却不是抱她,而是摸到脖颈处,手指轻轻一挑,勾出一根金链子来。
链身是很普通的小素圈相连,四颗不同的宝石——青金石、珊瑚石、孔雀石和珍珠,再辅以金垫片和金针串联成坠挂在链子上。
谢原虽没研究过女儿家的穿戴打扮,但也觉得这链子无论样式还是颜色,都不大适合岁安。
可是谢原好多次看到她拿着这条链子把玩,偶尔会佩戴,不戴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收捡好,看起来意义非凡。
事实证明,谢原的直觉并没错。
众所周知,岁安学过画,却不知她学画的起因和契机在何处。
那年,岁安还在练字,因父亲和母亲严格要求,每日都有不轻松的课业,常常是李耀忙完了前山的事,还要连轴转来监督岁安的功课。
那日,岁安在母亲身边伏案练字,靖安长公主支着头看了她许久,忽然来了兴致,叫人置了画具,描起岁安练字的模样。
描完后,便是上色了。
谁曾想,等画完了,长公主左看右看觉得差了点什么。
岁安在旁探头欣赏,将母亲好一番夸赞,可母亲只是扯扯嘴角,差点意思就是差点意思。
这时,李耀过来了,靖安长公主直接将人拉过来,让他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