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堂屋。
楚沁家的东西十分整齐,对比自己上回来并没有添置些什么,但该有的都有,半点不比城里人家来得差。
就在纪竟遥感慨她独自生活却也能把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时,楚沁拿着钱票出来了。
她问:“多少钱?”
纪竟遥只说:“五元就行。”
楚沁翻白眼:“你唬我呢,这些就五元?单是腰果怕就不止五元。真这价格你下回去时直接帮我带半麻袋的腰果半麻袋的饼干回来吧,总不会超过20元。”
纪竟遥:“……”
他愣了愣,然后笑得更乐:“也不是不行,你如果愿意只给我20当然好。”
楚沁皱皱眉,没转过弯来。
趁她离神不注意,纪竟遥笑着从她手里抽走5元,然后离开。
“哎……”
楚沁惊住,想了想,去厨房拿只熏兔,又包一小包才炸完没多久的蝉蛹塞给他,这样倒是刚好够还上。
纪竟遥也是没了脾气,行吧,满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收下来走了。
若是不收,他怕下回她也不收。
但还是有进步的不是吗,换作从前,楚沁是舍不得给他肉啊蝉蛹这种东西的。
楚沁等他走后终于放开口了,一个接一个地吃着腰果。
这腰果是真的好吃,独有的香味里带着股甘甜,吃着也不会觉得涩觉得苦。
这袋腰果足足能有五六斤,楚沁琢磨着得用铁盒子装好,这样才不会潮。
倒是这饼干,楚沁觉着它和自己打游戏打出来的饼干有点像,吃时口感口味都差不了多少。
她点点头,拍拍手上的饼干屑。
嗯,不错。往后她就可以更放心地把系统的饼干拿出来吃了。因为有红糖年糕当早饭,这段时间她又攒下些饼干。
午后,楚沁躺在堂屋的竹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腰果。
兔毛垫已经被她拿开放好,这会儿竹椅冰冰凉,躺着特别舒服。
微风吹拂带着微微的凉意,吹散身上的那股燥热,连不绝于耳的蝉鸣也觉得动听许多。
楚沁慢慢阖眼,睡了过去。
进入七月。
本以为雨季已经过去,却不曾想进入七月后老天爷跟婴儿脸似的,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忽然飘来乌云将阳光给遮挡,不久后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很是不给人面子。
楚沁都被这无端的天气给搞蒙了,每每看到天空变脸就得丢下锄头着急忙慌地跑回家收衣服。
她如此,其他人亦如此。
反正这阵子村里就没有衣服没被淋湿过的人家,黄家因为抱有侥幸心理收的不及时,两床棉被都被大雨打湿了。
还好是盛夏呢,否则夜晚睡觉时得活活冷死不可。
因为稻谷生长进入要紧的时候,最是不能有积水的时候,所以村里日日都得排水。
是的,排水。
楚沁也算是服了,去年前年是挑水,一日接一日一桶接一桶的挑水。今年是排水,顶着瓢泼大雨,不住地把田里的水排走。
话说这水渠是真的挖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