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曜显然是没跟满月说实话。
满月知道他在宫外有别院,那院子还是皇上批给他的。可能林东曜以为满月不知道别院的位置,所以才——
“太子殿下呢?”满月又扭头看向林简。
林简脸色冷冰冰的,这个小女人现在才想起问他,是不是有点晚了?为什么不先问他?
“本殿下闲来无事出宫走走,不行?”林简的语气带着一分薄怒,难道要他告诉令狐满月,他折腾了一晚上才找到她吗?
他先去了延禧宫的后院找寻满月,可满月不在,他又急忙的追出宫去,一路直奔侯府,却是在侯府扑了个空,掐算着时辰她明明就该回到侯府了却没有踪迹,他担心她出事,将所有的探子都撒了出来,就是为了找到她的下落。
没想到还是被林东曜抢了先。
而林东曜之所以能在危急关头出现,是因为满月离开之后,他内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虽说涂玲儿的事情是针对他的,可之前有人假冒令狐惊烈想要引她离开却是事实。所以林东曜立刻带人追了出去,若不是顺着马车轮子压过的痕迹找到了河边,他很可能也是直接追去侯府。
其实在满月看来,不管林东曜和林简今天是何原因出现,他们都救了她一命。
众人再次回到了皇宫,却不是直接进入延禧宫。
延禧宫内,太后早早的就寝,令狐泉被太后留宿相邻的房间,若是直接叫醒了令狐泉,万一惊动了太后,今晚上的事情,只怕太后一时难以接受,到时候一旦追查下去,只会将事情演变的更加复杂。
所以林东曜的想法是,暂时安排满月先在其他宫殿休息,等天一亮就带她去见令狐泉,那时候令狐泉已经醒了,太后却还有一段时辰才醒,让满月与令狐泉沟通之后,再做定夺。
如此一来,满月与令狐泉一同会侯府的话也说的过去。
“宫里我已经打点好了,就说你准备回府的时候马车坏了,车夫回侯府找人修车,我正巧路过就接你进宫与王妃一起。”林东曜的安排滴水不漏。
如此一来,就算车夫失踪了也与满月没有任何关系,到时候令狐泉可以做满月的证人,侯府的人也就说不出什么。
满月冲林东曜点点头,这一夜折腾的,天都要亮了,不知明天天亮,京都会是怎样一副局面?也许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已然存在。
到了林东曜给满月安排的宫殿后,林简翻身下马将令狐惊烈从满月怀里抱了出来。满月本身已经累的虚脱了,若是没有林简,她抱着令狐惊烈走的很吃力。
林东曜见此突然叫住了满月。
“我让人送两套干净的衣服给你们,回府之后若有任何事情,拿着这个派人去我的别院送信,我会去找你的。”林东曜说着将一块翠色玉佩放在了满月手中,继而并没有解释太多转身离开。
受了伤的年政跟在他身后,主仆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满月视线当中。
“他——比我好看?”林简已经将令狐惊烈安顿在屋内的软榻上,回头见满月还在看着林东曜离开的方向,林简脸色倏忽一沉。
满月回过神来,看来林简一眼,旋即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来递给他。
“谢谢太子殿下今日救命之恩。这披风还给你。”满月并不接林简的话,疏离淡漠的态度一如她对待林东曜的态度。
“这个送给你了。拿着这个到太子府找我,肯定比某人的玉佩好使。”林简眸子落在满月手掌心那小小的玉佩上。
满月看着林简的披风,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送披风当信物办事的。
这个林简上来一阵有种不该属于他的孩子气。
“我先进去照顾惊烈,太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满月心中挂念令狐惊烈,这一晚折腾的,惊烈才七岁,又在冷水中泡过,她要进去给他换下干净的衣服。
冷风吹过,满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林简原本还想说几句,见满月身子瑟瑟发抖,林简突然上前一步,毫无征兆的抱住了满月。
“你身上还湿着呢,被风一吹很容易着凉。”林简说着不顾满月阻拦,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太子殿下!男女有别,请自重!”满月眉头紧皱,双手抵在林简胸前,可她的手甫一接触林简的身体,带给林简的却是一瞬间触电的感觉。
“那你当我是女人吧,这就没关系了吧。”太子歪头,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满月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太子,我说最后一遍!请自重!”
“该自重的是你!”林简抱紧了满月,突然间反咬一口。
“你们林家的人都这么喜欢颠倒黑白是不是?”满月被他惹毛了,抬脚就要踢他,却是被他更加牢固的禁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