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居然空欢喜一场,官兵们放了那个人,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让他起来快滚。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一把抢过那名官兵手上的布告,紧张的看了起来。
布告上画着两个人,左边是束星达,右边是田方。
“他们两个杀人了!”
“拿过来!”那名官兵凶巴巴的拿走了那个人手上的布告,完了不忘在那个人的腿上又踢一脚,嘴里骂着什么,加入到其他几个官兵的队伍中盘查布告上的两个人。
几个官兵问了茶肆的老板伙计,他们都说没有看见过画像上的人,这几个官兵就显得有点恼怒,特别当他们看见那个摆乌龙的小子时,恨不得再上去再踹他几脚。
“走,到别处去看看,千万别让他们逃跑了。”领头的一个官兵骑在马上说。
这些官兵奉命前来捉捕束星达和田方,束府大太太说只要抓到这两个人就赏银万两,难怪这些官兵会卖命,竟一路追查到这里。
待这些官兵走后,那个差点被抓起来的人怔怔的站在自己的马旁边。
“束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那些官兵差点把你当坏人抓走,真是虚惊一场。”
星遥愕愣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孙浩正,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孙浩正,迷茫着说:
“二哥和五姑爷杀人了!”
孙浩正没有看见布告上的画像,因此不知道官兵抓捕的人是束星达和田方。他见星遥这么说,诧异的问他:
“束公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哎——”星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涩的说:
“没想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婧姝和娘她们怎么样了?”
孙浩正见星遥自言自语,又见他又黑又瘦,脸上留着大胡子,乍一看到有点像蒙古人。他身上的袍子似乎穿反了,衣服脏兮兮的,沾满灰尘,估计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虽然一双眼睛仍精神奕奕,但样子却很疲倦,像是好久都没有休息的样子。
此时孙浩正最奇怪的是当星遥看见那些官兵的时候为什么要跑,刚才自己坐在他对面,他始终把头低的很低,还戴了一顶宽檐帽,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想到这里,孙浩正发现星遥似乎犯了什么事。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但孙浩正却不敢直截了当的问星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试探着对星遥说:
“束公子此处人多眼杂,我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坐下边吃边聊。束公子许久没有回家,你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吗?”
星遥惊讶的看着孙浩正,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
孙浩正见星遥这么问,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对你们家里的情况略知一二,我也见过你的妻子,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姑娘,束公子我们不妨坐下慢慢谈吧。”
星遥见孙浩正提到婧姝,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时他最想见的人就是婧姝,如果不是这么想见婧姝,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严密的监视之下逃出来。
“好,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你把我家里的事一件一件对我说。”
星遥显得有点激动,孙浩正朝他点了点头,两人骑上各自的马朝南边而去。
此时正是日薄西山之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星遥骑了一匹棕色的马,孙浩正骑了一匹白马,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前飞奔而去。扬起的尘土把人和马都遮住了,远远望去只见灰蒙蒙一片。
星遥身上的盘查都用完了,如果不是遇到孙浩正他真不知道怎么回去。从石总兵手下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的盘查就不多,一路躲躲藏藏,不敢走大路,生怕被马勇派出的人抓住,因此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这样增加了逃跑的难度,以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走官道的话,早就可以和婧姝团聚了。
“束公子,你看,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孙浩正指着不远处问星遥。
星遥放眼望去,见前面似乎是一个集市,他朝孙浩正笑了笑,说:
“这条路我从来没有走过。”
“我们马上就要到苏州了。”孙浩正兴奋的说。
“是吗,这可真是太好。”想到离家越来越近,星遥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恨不得马上到家,另一方面却有一点犹豫和害怕,布告上的两个人分明就是二哥和五姑爷,他们怎么会成为杀人犯的,家里肯定出了大事。一想到这里,星遥就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