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散记手头的货源也是有限,要是将来想扩大经营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缺的是时间,而供货商缺的是信心,只要我们百脂堂慢慢地起来了,那么那些千娇百媚的供货商就会关注我们,到那时,我们再与他们谈,他们就会容易接受我们了。另外,咱们制作美人膏其中一味药草颜草,生长期长,而产量却不多,眼下没有人知道它的功效,所以并不愁货源,可是就因为它并不受重视,无人种植,所以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燃,及早的想出对策来才是。”
“小姐说的是……”
“自己种植,这样也不必受制于人。”桃之枖眼睛扑闪扑闪,透着精光道:“之前四皇子与世子不是抢过一块地么?我去看过了,那块地极为肥沃,而且面积宽广,尤其让我满意的是那地附近还有温泉的存在,那里的气温,湿度,土壤各方面的条件简直就是为颜草量身定做的,所以把那块地买下来,我们以后就不必愁没有原材料了。”
琲儿喜道:“那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办理去,便是出高些价也要从世子手中将地买了回来。”
桃之枖笑道:“瞧你高兴的,真是太早了,你也不想想那地是世子与四皇子打了一架才弄到手的,世子那人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他可不是如表面这么纨绔的,那块地对于他定然有着不同的意义,要让他让出那块地估计是不容易的。这事你别操心了,我去找世子。”
“是。还是小姐想得深长,对了,小姐您知道么?这襄阳王世子又闹出极大的动静来了,这事连皇上也惊动了,襄阳王更是气得要与世子脱离父子关系呢!不过皇上宠着,襄阳王除了嘴上叫唤着却不敢真正做出什么来。”
“噢?他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琲儿想着就笑了起来道:“小姐,您说这世子过份不过份,这次却是玩大了,居然在京城里宣布要高价聘请个可心的丫环!”
桃之枖失笑道:“他这人向来不以常理出牌,有这种非同一般的举措也是正常的,他要是真如平常人般正常才是不正常呢。”
唇间勾着不以为然的笑,突然,她的笑微僵,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琲儿,你再说一遍,他高价聘请的丫环要什么条件?”
琲儿奇道:“小姐怎么突然这么紧张?说来真是好笑,世子竟然要让三品以上官员把家中的庶女送到他府中让他挑一个当丫环,说是平日的丫环都是平民家出身的,所以举止不如高官家出身的庶女来得高贵,相貌也不如高门大户的庶女来得清灵,而且大户人家的庶女知书达礼,能与他有共同语言,让他心情愉快,有利于他养伤!小姐啊,您听听,这哪是找丫环啊,分明是找妾侍嘛!谁家的女儿送到了王府还能再若无其事的回去的?回去还能找到婆家么?再说,这襄阳王世子的院子里何时有过丫环的?谁不知道襄阳王世子素有怪癖,平日里倒是喜欢拈花捻草,调戏少女,占些口头便宜,但院子里却绝对不允许有女人进去的。所以啊,他这么一来,您还别说,那些高门大户的人都蠢蠢欲动,一个个紧赶着把庶女往王府里塞,这些日子王府里全是各色少女,真是人比花娇,倒也让咱们百脂堂多挣了不少钱。”
“这些人他都收了?”
“怎么可能?您可不知道世子有多毒舌,嫌张家的千金脸长了,说李家的小姐脚大了,吴家的小姐手指太粗了,文家的小姐字写得不漂亮了,陈家的小姐长得苦相了,冯家小姐又年纪大了,钱家的小姐又年纪小了。天知道,张家的小姐以瓜子脸著称,是个标准的美人,而李家小姐的三寸小金莲更是被那些文人墨客当诗赞过,吴家的小姐手指修长,弹得一手好珍,文家的小姐当年诗会以字得魁,陈家的小姐向来被称最有福相的脸相,冯家小姐不过十四岁怎么就年纪大了?钱家的小姐也刚及笄又怎么小了?总之是一个个高高兴兴的进了王府,却一个个又哭着出了王府,把襄阳王爷气得快疯了,害得襄阳王爷这几日上朝没干别的了,就紧着给人家道歉去了。倒是皇上纵着世子,说难道世子想找个可心的丫环也不行么?难道还得尽着别人去?那不是找罪受么?这才让襄阳王无话可说了。”
桃之枖眸光一厉,冷道:“他到底是什么条件?”
“说来也没有什么条件,就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庶女,但一定得今年是十二岁……呃……”
琲儿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嘴,小手掩住了唇,受惊般的看着桃之枖,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姐,这世子该不是想让你去当他的丫环吧?”
桃之枖冷笑一声:“不是想,而是肯定!”
“岂有此理!”琲儿一反刚才温驯甜美之色,腾得一下站了起为,柳眉倒竖,怒道:“奴婢这就找人打得他找不着北,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来作践小姐!”
桃之枖眼微闪了闪道:“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琲儿担心道:“以着襄阳王府的势力,候爷定然会兴高采烈的把小姐送到王府去当丫环的,要是小姐进了襄阳王府当丫环,以后还能嫁到好人家里去么?”
桃之枖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别人说这话倒也罢了,你却也这么说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男子都薄幸之人,本就没有什么好男人?嫁与不嫁的又能如何,现在过得岂不是逍遥?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你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便是,待咱们有了强大的势力,又有谁能把咱们捏扁搓圆?”
琲儿听了神情一黯,点了点头,行了个礼离开了。
陈嬷嬷远远的看到琲儿出来,正想去打个招呼,看琲儿神情落寞的样子,唇微动了动,终是没有叫出声,任她离去。
襄阳王府,襄阳王气得破口大骂:“来人,去把那孽子给本王叫来!真气死本王了,丢死本王的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