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泽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眼皮底下却突然被递过一张传单。
纯黑底色,刻画着扭曲的符文,充满了不详的味道。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叫人深深皱起眉头。
白鹭泽不由后退一步,看向递来传单的人。
宽松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瞧见苍白而尖细的下巴。
“小姐。”
嘶哑而难听的嗓音,“你有没有,非常怨恨的人?”
怨恨的人?
白鹭泽本能地想到了那几张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脸。
毫无一点愧疚、在她初中时霸凌自己的那些人。
像养了条狗一样把她呼来唤去、将她的尊严彻底践踏在脚底的人。
直至今天,她还时不时地被噩梦所缠绕。
那简直是……
恨之入骨。
白鹭泽咬紧了牙关。
兜帽男看着她,轻轻笑了。
“既然这样,小姐,不妨看看这张传单。”
“只要向我们的神虔诚祈愿,它就会将最残酷的惩罚降临于你所怨恨之人。”
这是骗局。
浸淫社会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只是个瞄准她的钱而胡编乱造出来的骗局。
可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张写满不详味道的传单。
猩红色的字体,写着「神行方舟」。
白鹭泽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收起了传单。
她接着往前走去。
大脑的嗡鸣越来越刺耳,肩膀也越来越沉重。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些症状,可今天却似乎尤其的严重。
严重到,眼前的店铺亮起的灯光也都变得模模糊糊,即将连成一片虚幻的影子。
以至于她不得不一手扶住路边灯柱,一手捂住刺痛的脑袋,略显痛苦地弯下腰。
忽而,一阵浓郁的锈红在视野中垂落。
她一怔,费劲抬头。
朦胧的视野中,隐约出现了女孩娟秀的面容。
“你没事吧?”
她问。
白鹭泽想要摇头,可肩膀实在太沉重了,连带着脖颈都僵直无比,竟叫她连这个简单的姿势都做不好。
一抹白色骤然掠过眼前。
白鹭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女孩刚刚在半空用手指划了一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