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爷,我明日会一早就过来的。”
朝朝欠身致谢,最后一步一缓的走了出去。
直到人影都瞧不见,县太爷才走了过来,“你刚才跟那丫头说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
师爷淡淡的看了县令一眼,对于这个上峰,他当真是一点儿想法都没了,但好在是个坏人,对于自己也算有知遇之恩,总不好不搭理他,“只不过,这话到底多了点水分。”
想要让百姓们熟识辰律,这是多麻烦的一件事?
识字的都没有几个,这样的政策怎么可能达成?
师爷从不管这些事。
“大人,您这消息这么不灵通怎么行?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雍州暴雨,刺史大人和京城来的大理寺卿一直在赈灾,来过我们怀远县?”
师爷一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裴铮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也并没有太隐藏自己的行踪。
有些事情只要有心之人去查探,就能清楚。
而师爷就是这个有心之人,“柳姑娘和那刺史大人有点儿关系,似乎是相熟之人。”
师爷并没有猜测太多,只是给上峰透一个底,免得上峰不知轻重的把人给得罪了。
“这?”
县令大惊失色,怪师爷怎么不早些说,“我方才还把人给打了,要不要去瞧一瞧?
“大人,您秉公执法并没有问题,她击鼓鸣冤,所为的却是要看辰律之事,的确和冤案没有任何的关系。”
师爷开始给上峰吃定心丸,“属下也只是想到了这一可能,并没有太确定,您也不需要太过特殊对待。”
“若柳姑娘和刺史大人当真有什么关系,我们也不至于得罪人,若是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落得个好名声。”
师爷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就将很多事情都考虑的清清楚楚。
“如今怀远县的事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想必大人您也听说过。”
师爷其实并不太想管这些事情。
县令也是一样的。
当官的总有一股子清高在。
士农工商,是天然的阶级,当官的看不起平民百姓,看不起商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县令和师爷好歹还有些家国情怀在。
虽然都是商人,可他更看不起的是波斯商人,“这件事,你可得盯的紧些,刺史大人想要雍州繁华,出台了一系列对商人有利的政策,若真如你所言,这柳朝朝真有什么身份背景,要牵扯的事情可就多了。”
师爷点头答应。
朝朝早晨是坐着马车出门的,回来的时候,却是被婆子们扶着进屋,徐兴文夫妻俩一看这情况瞬间傻了眼,“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就去瞧一瞧。”
怎么瞧得一身的伤?
“我没事。”
朝朝白着一张脸,冲着徐兴文夫妻俩摇了摇头,又问徐云有没有回来。
却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朝朝让管家将她誊抄的辰律拿了出来,她一页一页的翻,一页一页的看。
因为坐不得又只能跪在了书案前,看的徐兴文夫妻俩心疼不已,连忙把管家拉到一旁,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朝小姐不是去找人的,她去了县衙,担心县太爷不见她,直接就敲了鸣冤鼓,县太爷以蔑视公堂的罪名,打了她十板子…”管家一脸无奈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徐兴文走过去问朝朝可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朝朝摇了摇头,“我明日再去县衙誊抄,总能够抄完的,若是辰律中没有有用的条款,这也不算白抄,要是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我们也可以用这些来保护自己的权益。”
朝朝看了看辰律,发现很多东西,都是以前他们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