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停哼笑了声,道:“自然是少爷我神通广大,弄来的。”
江洲不产荔枝,离产地也颇远,每年荔枝都是有价无市。说来这东西还是陆云停自临州返程时,途径码头,瞧见了,花高价买了几筐,着人快马加鞭送回了江洲。小叶紫檀木罗汉榻上,二人相对而坐,俱都着的是薄软轻衫,窗外蛙叫蝉鸣声不绝,静谧恬静。
江于青和陆云停说起书院前两日的小考,陆云停也提及行商路上的趣事,闲谈间夹杂着几声轻笑,如那弥漫开来的荔枝,清甜不已。
荔枝是在冰窖里冰镇过的,陆云停剥了几个就被江于青截了过去,果肉白软细腻,剥出核,指尖就沾了甜腻腻的汁水。
不知是不是当真是江于青冲喜起了奇效,抑或是这两年里大夫开的良药见效,陆云停的身体好了许多,看着已和寻常人无异。陆云停口中被江于青喂了一块荔枝肉,入口带着沁人的甜软,他听江于青问道:“我听阿言说朝廷有意提高商税?”
陆云停看了看他,点头道:“其实自仁宗起,商税就几度变更,起起落落。当今太后出身士族,不喜商贾,更是极力主张打压,不过圣上仁厚,承袭先帝之策,如今风声既已经传到了江洲,想来是士族占了上风。”
自大周立国以来,太宗陛下以黄老之术治国,轻徭役,薄赋税,经数十年养民生息,大周渐有昌盛之相。昭帝继位后,拓商道,降商税,鼓励商贾行商,其后更是力排众议,废除了商户之后不得科举之策,得天下商贾推崇敬仰。
百年来,昭帝之策或有沿袭,或废止,个中利弊难以用好坏二字来言。江于青在书院中时就曾以此为题写过策论,更见过书院同窗辩得面红耳赤,险些提起袖子动起手来。
朝廷现在想提高商税,无非是借此来遏止商户的发展,可这个法子,拿得住小商人,对大商贾,用处却不大。大商贾自有应对之策,小商户却能教沉重的商税压得喘不过气。可如今商人势盛,已渐有“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之象,若是任之发展,必然动摇国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想,朝廷抑商已是大势所趋,可这必然会影响陆家。
陆云停见江于青荔枝也不吃了,眉心渐渐锁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他在想什么,陆云停先笑了,逗猫似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道:“荔枝不甜?”
江于青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甜。”
陆云停道:“那怎么吃得一脸苦相?”
江于青说:“若是朝廷要大力打压商人,这可如何是好?”
陆云停笑道:“咱们陛下不会这么做的。”
江于青望着陆云停,陆云停道:“自仁宗至今已经百年,商户发展至今早已汇聚成川,水势奔涌之下,宜疏不宜堵。”
江于青恍然,他并不愚钝,此刻也反应过来。
陆云停说:“再者,咱们这位陛下心胸宽广,性情温厚,并非暴戾专断之主。”
若论起高瞻远瞩,江于青自问不如陆云停,他三言两语就让江于青放了心,二人又聊了片刻,不多时就转回了床榻。
陆云停净了手,回来就见江于青趴在床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他还在思索着士族商贾之争,哼笑了声,抬手就朝他屁股招呼了一记,啪的一声,响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哎”了声,捂住屁股,回头就见陆云停坐在床边,只见美人如玉,青丝如墨,晃得江于青呆了呆,他们家少爷打小就生得好看,如今眉眼长开,褪去青涩,更是漂亮得惊人,可又丝毫不显女气。
陆云停道:“让让。”
江于青“噢”了声,往里挪了挪屁股,等他上了床,习惯性地挨了过去,道:“少爷,你和赵少爷此行顺利吗?”
陆云停皮笑肉不笑,道:“我还当你江承隽心里装着的都是家国大事,容不得我们这等升斗小民呢。”
他这么一阴阳怪气,江于青就后背发凉,忙道:“那儿能,我心里时刻惦记着少爷,这不是就等着和少爷抵足夜话?”
江于青小声叫他,“少爷……”
陆云停瞧着他,江于青这么一看,越发觉得陆云停容色逼人,鬼迷心窍一般,更不吝甜言哄他开怀,道:“少爷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记挂着少爷。”
陆云停顺杆子爬,“只白天想,夜里不想?”
江于青轻咳了声,道:“当然是想的。”
陆云停说:“怎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眼神飘忽了一下,怎么想?这是能说出口的?他正当年轻气盛,夜里梦见陆云停,第二天裤裆就是支着的,庄子里跑过几圈,晨风一吹才能散去那股子焦躁。不提也就罢了,如今一说起,江于青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陆云停脸上,食髓知味一般,凑上去就咬人嘴唇,含含糊糊地叫着少爷。他这么一叫,叫得陆云停心脏都哆嗦了一下,用力咬了下他的嘴唇,口中道:“小骗子,”却吻上了他送上来的唇舌。
二人吻得难分难舍,唇上似涂了脂,江于青轻车熟路地往陆云停胯下钻,一探,就摸到了陆云停半勃着的东西。那话儿不小,全然硬起来更是狰狞,和他家少爷那张芙蓉面全不相似,江于青咽了咽,有些情热难耐,被陆云停捉了乳尖抵在指尖一磨,颧骨都红了,凑陆云停耳边道:“少爷……我给你舔一舔?”
陆云停也有点儿心动,他扫了眼江于青的嘴唇,扣着掌心里滚圆结实的屁股用力顶了一下,露骨地问道:“嘴里馋了?”
江于青被他问得喉咙发痒,更是羞耻,想往薄被下钻,岂知刚动就被陆云停按住了,陆云听说:“先用手。”
又道:“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