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林小兄弟,求你了。”荣萱还不知道林夕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年纪,不过看他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就用“小兄弟”称呼。
林夕对这个称呼撇了撇嘴,应了下她的话,“行,我这就收拾一下,不过你也别操心,哪怕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也得等到天亮才能行动。”
两人动作很快,荣萱只是脚受伤,收拾东西的速度一点都不慢,然后又扑到林夕背上,开始朝朱明驻扎的营地赶。
驳壳枪子弹有几百米射程,这个范围内的一切,一清二楚的呈现在林夕脑中。荣萱手上的火把聊胜于无,隐隐绰绰的火光只能壮胆,没有摔倒山下已是神佛保佑。
趴在林夕的背上,荣萱还是觉得不自在,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和自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林夕感受着背后两团柔软,嗅着荣萱身上的清香,他察觉到对方的不安,就开口说话缓解她的紧张:“你在学校学的是什么?”
“嗯?”荣萱一直纠结和林夕如此接近回馈的触感,听了他的问话后思维有了几秒停滞,然后才说:“我读的是师范。”
“师范?!”林夕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据他了解到的,这个时期的华夏,师范学校满地都是,却少有研究基础课目的,数学、物理、化学,研究这些课目的人很少。虽然这存在客观原因,但是在林夕的价值观里,任何东西一旦大批量的出现,都不是好事。
从北洋时代开始,就有大批留学日本的学子,可是他们中很大一批只是为了镀金,为回国后的事业增加政治资本。林夕曾看过汪曾祺的小说,里面的《鸡毛》一篇将西南联大的普通生活说的十分详细,也写出了学校内芸芸众生的模样。虽然挑选的那名学生是个奇葩,却从侧面说明,鼎鼎大名的西南联大,其衣表光鲜下亦隐藏着大量遭人唾弃的阴暗面。
正是这类写实的小说家,将自己所处年代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一副图画展露人前,让后人更直观,更清晰的看到那种年代的事,那种年代的物。
“啪”,一只娇嫩的手在鬓角轻轻一拍,荣萱轻柔地声音传入耳中,“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师范啊。”
林夕回过神来,继续沿着脑海中“看到”的道路前进,说也奇怪,刚才走神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人机一体。“是不是当老师啊。”
“你知道!”
“嗯。你们学校有教物理和化学的吗?”林夕问。
“物理化学当然有了,诶——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学生?!”荣萱的声音中带着欣喜,似乎“学生”身份能快速拉近彼此距离一样。
林夕说道:“算是吧。”
“你是哪所学校的?在燕京还是天津?学的是什么?”
面对荣萱一口气问出的问题,林夕有选择的回答:“我学的是物理、化学、生物工程、数学、地理、历史等一些杂七杂八的课目。”
荣萱掰着手指头数了下,奇怪的问:“物理化学这些我知道,生物工程是什么?还有,你们没有国学吗?我们学校还有音乐和图画。”
林夕开口说话本来就为了引开荣萱的注意力,见她正常了许多,不再如刚才那样在自己背上不安,就放缓语速:“生物工程的内容很广泛,我学的是最基础最基础的,时间有些久,很多都忘了。比如啤酒生产和酱油生产,算是其中一类,更关键的是制药,研究各种药物的分子式,像青霉素、磺胺……”
路上,林夕说了很多,荣萱也问了许多,只是很多问题被林夕直接无视,任凭荣萱如何打闹也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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