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太久,陈静安在焦急等待中抬眼,迫切想要从他神情里读出点什么,但沈烈面色很淡,支着眼皮瞧人时,甚至有些困倦的懒散。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四目静静相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烈唇角牵动:“看来陈小姐是将我当作是做善事的好人。”
她睁着眼,面上没有多少血色。
羞耻如潮水涌来。
—
酒店大堂里开着充足暖气,陈静安坐在休息区沙发时,脑子里还有些晕,沈烈开口时她的心也跟着悬落,以为被拒绝,正要灰扑扑离开时,却没想到他请自己先进酒店,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一壶小吊梨汤让她暖身。
沈烈叫来酒店经理,提取监控,陈静安提供阮灵的照片,酒店的安保人员根据照片找人。
工作量不小,需要等,但多少有了方向。
陈静安跟在沈烈身后,听他叫人过来,调度安排紧密条理,最后让人联系拍摄组,询问阮灵当天的状态跟反常之处,也提前跟左右两边商铺交涉……人什么时候出酒店,跟谁,哪个方向,如果真找不到人,也能为警方找人时提供参考。
不是随口交给身边人去处理,而是亲力亲为去想办法。
她怔愣好久,脑子很乱,既担心阮灵,又在亲眼目睹沈烈帮忙过后,不免对他有些改观,他好像也没有男友所说的那么混蛋。
陈静安等了许久,剩下的半壶小吊梨汤已经冷透,被换下,重新上了壶热茶,她握着手机,方便有消息时能第一时间知道,时间好晚,所处的环境温暖,渐渐地没开始坐得端正笔直,两肩耷下去,眼皮重到难以自支。
她短暂睡着,又很快醒来,反反复复。
沈烈过来时,陈静安闭着眼,一张瓷白干净的脸,五官小巧精致,抿着唇线,身体略有些倾斜,瘦弱的像随时都能往下倒,睡得很不安稳。
因此陈静安听到细微动静很快醒来,倦怠地睁眼,是道模糊的身影,对方俯视姿态,表面斯文,实则落拓不羁。
意识到是谁,陈静安瞬间没了睡意,她坐直身子有些窘迫,像是开小差被老师察觉的学生,规规矩矩,就差将好学生映在脑门上。
沈烈饶有兴趣地打量。
“这么怕我?”
“……没有。”
这话听着没什么底气。
沈烈不以为意淡笑,手指刮过眉骨:“让我猜猜你这份怕里,秦宜年有几分功劳。”
“他没有……”
听到他提及男友,陈静安瞬间清醒,这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是不打自招。
“没有吗?”
沈烈眉眼清淡,也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
“这酒店秦家有股份,不少,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找秦宜年?”
他问,问她为什么宁愿狼狈站在酒店门口外,向一个并不熟识的人求助。
“他在外地。”
陈静安苍白解释。
“一个电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