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摇头:“大醉酩酊,衣衫不整,即便心上人真来了,怕也要扭头就走。”
谢刃却笑:“难说,难说,万一心上人见他如此狼狈落魄,反而心疼起来呢。”
又过了一会儿,酒肆中果然又出现一人,是另一名剑客。
谢刃泄气:“我还当会等来漂亮姐姐。”
风缱雪扭头看他:“等来漂亮姐姐,然后如何?”
谢刃被噎住了,他用胳膊一捣对方:“风兄,你好没意思,哪有人在讨论这种事情时,还一脸纯洁正直的。”
“讨论哪种事情?”
谢刃诲人不倦,用两根食指轻轻一点:“就是剑客和心上人,一对有情人深夜喝了酒,还能做什么?”
“不懂,你继续说。”
谢刃哭笑不得:“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在逗我,你们风氏子弟都不教这些的吗?”
风缱雪道:“不教,你教。”
“我怎么好教你这些?”谢刃赶紧拒绝,“我也是自己在书上看的,你若想知道,我顶多把书借给你。”
风缱雪点头:“那你把书给我。”
谢刃从床铺底的暗格里抱出来七八本,非常豪爽地揽住他:“一共就这么多,全部是小弟的私藏好货,你拿回去好好——等等等会儿,干嘛!”
风缱雪单手虚空一攥,那摞艳书顷刻化为飞花残瓣。谢刃毫无心理防备,想抢救也没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书页满室乱飞,半天颤声憋出一个字:“你……”
“以后少看这种东西。”风缱雪转身往外走,“好了,睡吧。”
谢刃欲哭无泪:“喂,你这也太过分了!”
风缱雪反手一扫,替他“砰”一声关好门。
谢刃回身看着满屋狼藉,好货被毁,还要整理内室,啊,仰天长叹。
不值得,没意思。
翌日清晨,风缱雪一早就到了学堂。其余人听说新转来一名风氏子弟,自然免不了上前与他攀谈,风缱雪应付几句,看了眼第一排空荡荡的座位,问:“谢刃呢?”
“阿刃啊,他才不会起这么早。哪怕是要挨先生罚,也得睡到日上三竿。”
风缱雪站起来:“我去找他。”
璃焕也没睡醒,单手撑着脑袋打呵欠:“风兄,你就别管他了,昨晚后半夜时,他还在敲我的窗户,后来不知又去了哪里胡混,今天肯定要睡到下午。”
风缱雪独自去了后院。谢刃果然正用被子蒙着头,睡得大梦不知归处,梦中那座落满冬雪的城还在,箭也在,可这回还没来得及拉满弓弦,就被一根棒子戳中了腰,戳得他浑身一酥,险些被箭矢火舌烫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