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的话,说得很对,严家到底是外戚,皇家有皇家的体面,不可少了。这些事,你都熟悉,去办便是。”
她说。
徐氏应下。
“我们家多亏有了你。”
王皇后轻轻叹气,“你比承业强多了,总能为我解忧,不像他,净是惹事。”
徐氏柔声道:“中宫说的哪里话。”
“对了,”皇后道,“我听说,圣上让阿竣跟随太子,为他伴学?”
“正是。”
徐氏道。
“如此甚好。”
皇后颔首,“太子是储君,素日里学的都是如何治国理政,阿竣跟着他,能学到不少本事,将来也可好好辅佐。”
徐氏的目光闪了闪,露出
笑意,道:“这都是中宫和太子的恩泽。”
正说着话,宫人禀报,说太子来了。
皇后目光一亮,令人宣进来。
太子刚从宫学里回来,身上穿着常服,带着一股淡淡的书籍和墨水的气味。
“回来了?”
皇后笑盈盈地起身,道,“今日怎来得这般早?”
“别处无事,儿臣便来探望母亲。”
太子道。
宫人端着铜盆上前,徐氏也迎过去,要为太子净手。太子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皇后。
徐氏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随即消失不见。
“母亲,”太子道,“我有话要单独与母亲说。”
王皇后看着太子,有些讶异,未几,看向徐氏等人。众人会意,忙行礼,纷纷退下。
“何事?”
王皇后拉着太子在榻上坐下来,嗔道,“这般严肃。可是宫学中有人对你不敬?”
太子沉默片刻,道:“高陵侯获罪之事,还有将严漪如换掉之事,都是母亲怂恿的,是么?”
王皇后怔了怔,随即笑道:“什么怂恿不怂恿,好端端的,怎问起这些?”
“那便是了。”
太子盯着王皇后,“母亲为何这么做?”
王皇后见太子的神色,脸上的笑意亦淡去。
“是何人在你跟前嚼的舌根?”
她说,“东宫里的那些个属官和内侍,我久了不过问,是该整治整治了。”
“母亲还未答话。”
王皇后的脸终于沉下。
“为何?”
她淡淡道,“还不是为了你。严家是什么东西,严漪如
是什么东西,哪里配做你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