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文和叶碎金是夫妻,自然同住一个帐篷,自然他不必走。姓段的小子这干嘛呢?
赵景文奇怪地问:“你还有事?”
“没事。”
“没事在这儿干嘛?”
“就走。”
说着“就走”,眼睛却瞟叶碎金。
少年时还这么跳脱,完全没有后来镇军大将军的气势。
“阿锦。”
叶碎金含笑唤住他。
段锦立刻眼含期盼。
叶碎金肯定地说:“你今日做得很好。”
段锦的嘴咧开,高高兴兴地终于出去了。
赵景文笑着摇头:“这小子。“
叶碎金并不看他,开始拆头发:“是啊,还是孩子呢。”
赵景文有点失落。
那么怂的叶十郎也被称赞了,段锦一个仆人也被称赞了。
谁不想被重要的有身份的人称赞啊,谁都想的。明明,他才是今天表现得最好的那个。
她却不给他个正眼。
赵景文打起精神凑过去:“骑了一天马,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叶碎金散了头发,很乐意接受赵景文这样伺候她。
“行啊。”
她道,安心地享受起来。
男人的手是很有力的,按起肩膀来,比丫鬟们按得舒服。
想一想,她从未要求过他为她做这些事,从来都是他主动的。
可他做了皇帝之后,她才知道他怨念有多深。
皇帝含着怒说:“叶碎金,我是你夫君,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按按肩膀?”
皇后嗤笑:“你要是缺使唤人,就诏令天下选秀,进上百八十个新秀女,每天换着人给你按。”
按到你寿终正寝。
皇帝更生气了:“叶碎金,我是天子,来给朕按肩膀。快点!”
皇后剥着橘子,道:“我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不是给你打扇捧盂捏脚揉腿的人。”
皇帝气恼:“就按两下不行吗?”
皇后把橘子皮砸到他脑门上:“滚!”
皇帝恼羞成怒:“你等着,朕若再临幸你,就、就……哼!”
他把橘皮扔在地上,甩了龙袍的袖子走了。
那天是初一。初一、十五,皇帝固定地要留宿正宫的。
叶碎金没理他,把橘子一瓣一瓣地掰开,放进嘴巴里。
后宫里新人娇嫩,旧人失宠,没有长久的。
可到了十五,皇帝悻悻地又来了,绝口不提曾经差点赌咒的话。
贱得很。